千金市馬骨!
見嬴子和對出自道家人宗的叛徒木虛子如此看重,伏念,顏路,張良此三人,心頭都不禁浮現這五個字。
張良更隱晦的與站在嬴子和身後的衛莊交換了一個眼神,互視之間,彼此眼眸深處,皆露出了一絲恐懼。
如此人物,恐怕已經不在當年的嬴政之下。
「三位當家,」處理完了木虛子,嬴子和為自己空空如也的酒樽之中倒了一杯清澈的美酒,送到了唇邊。
將酒樽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神情說不出的瀟灑自若,看著自己面前的三人,道:
「現在就讓三位當家做出選擇,本太子自己也知道,這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這樣吧,三位當家且先回去考慮一番,待到東郡的阿貓阿狗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再行選擇如何?」
「多謝太子殿下體諒。」嬴子和的這句話,對伏念而言,可謂是正中下懷,趕忙抱拳道。
「既然如此,那我師兄弟三人就先行退下。」
「應該的。」嬴子和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對身邊的衛莊吩咐道,「衛莊,送一送三位當家。」
「是,太子殿下。」素來桀驁不馴的流沙之主恭敬的點了點頭,伸出一隻手對儒家三位當家示意,「三位當家,請。」
「衛莊大人客氣了。」顏路神情淡然從容,代表師兄師弟拱手道。
隨即,在衛莊的親自護送之下,儒家的三位當家踏步走出了這海月小築。
呼!
出得海月小築,張良這位絕代無雙的智者,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涼氣,後背被冷汗浸濕。
顏路,伏念,甚至包括將他們送出來的衛莊,神色都不是很好看。
張良回過頭來,瞥到海月小築之中,並無人追出來,歉意一笑,對兩位師兄道:
「大師兄,二師兄,我與衛莊兄許久未見,有些話要說,還望兩位師兄見諒。」
伏念饒有深意的看了張良一眼,道:「既然師弟與衛莊大人有話要說,那我和二師弟就先行回去了。」
「二師弟,我們走。」
「儘快回來。」顏路一巴掌拍打在了張良的肩膀上,輕笑道。
感受到兩位師兄默默關懷,張良心中一暖,笑了笑,道:「請兩位師兄放心。」
海月小築之前,空曠寂靜的小路之上,放眼四周,一片寬曠,全無半點可以隱藏的地方。
二人身周,一顆顆大樹聳立,本應茂密的樹冠之上,片片碧綠的葉子在時令的影響之下,早已經枯黃,隨風一吹,就欲飄落在地。
張良,衛莊,這昔年曾經在韓國一起奮鬥,希望可以重現韓國輝煌的故友,相視無言,彼此的神情都不是很好看。
互視之間,各自的神色一片凝重。
「衛莊兄,你要放棄了嗎?」張良深深地望著昔日好友,緩緩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衛莊冷酷一笑,緊握鯊齒劍,道:「不放棄又能如何?即使重新建立一個韓國,可重新建立的韓國,還是我們昔日效力的韓國嗎?」
張良苦笑一聲,「衛莊兄,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重新建立的韓國,未必就是我們所期望的國度了。」
「韓國滅亡這麼久,我在反秦聯盟之中奮鬥這麼多年,卻看不到半點復國的希望。」
「還算明白。」衛莊將鯊齒劍抱在懷中,冷冷說道,「你能活著從海月小築走出來,我實在是很意外。」
張良輕笑道:「衛莊兄的意思,莫非是指嬴子和可能知道我在幕後搞得那些小動作?」
衛莊斷然道:「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你沒有真正見識過嬴子和的心機,或許還抱著僥倖心理,可我卻是親眼見識過的。」
「諸子百家,六國餘孽,沒有任何東西能瞞得過他,我甚至懷疑,他比嬴政更加的可怕。」
聽到衛莊對嬴子和有這麼高的評價,張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驚道:「衛莊兄,想不到你對他如此推崇?」
衛莊苦笑道:「我不是對他推崇,而是我徹底認清了這個世界。嬴子和對我說過一句話,我非常認可。」
「什麼話?」張良起了興趣,問道。
衛莊神色之間露出了發自內心的認同,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