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淚痕劍彈入到了呂雲澄手中:「淚痕劍,切金斷玉,削鐵如泥,出必見血,空回不祥。」
「好劍!」
「本就是好劍!」
「如果我戰敗,請收下我的劍。」
「如果我戰敗,請收下我的劍。」
就在兩人蓄勢的時候,觀戰的魏子云高聲道:「兩位都是當代之劍術名家,負天下之重望,劍上應當不會淬毒,更不會秘藏機簧暗器。
只不過這一戰曠絕古今,必傳後世,不知兩位是否能將佩劍交換查視,以昭大信?」
葉孤城冷冷的說道:「滾!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先殺了你。」
葉孤城是劍道的殉道者,對於劍道無比的誠心,懷疑他寶劍淬毒,是偌大的侮辱。
若非不想在決戰前耗費精力,魏子云必死無疑。
「鏘!」
伴隨著一聲龍吟般的劍鳴,葉孤城拔劍出鞘。
劍鋒在月光下看來,仿佛是蒼白的。
蒼白的月,蒼白的劍,蒼白的臉。
葉孤城凝視著呂雲澄,凝視著呂雲澄手裡的劍,凝視著呂雲澄的眼睛。
高手相爭,正如大軍決戰,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對方每一個輕微的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甚至連每一根肌肉的跳動,都應該觀察得仔仔細細,連一點都不能錯過。
無數個一點點匯聚起來,就是一場勝利。
不管是葉孤城、陸小鳳,還是上官金虹、李尋歡,不管是劍、是指,還是刀、是環,全部都是如此。
細節決定成敗!
這是一個凝結了數千年智慧、經過億萬次實踐檢驗的道理。
唯有尊重這個道理的人,才有資格問鼎巔峰。
葉孤城懂得這個道理。
呂雲澄當然也懂。
隨著蓄勢,葉孤城進入了一個極盡空靈的狀態,整個人似乎已經和月光融為了一體,就連劍鋒上都凝結了一層月華。
呂雲澄則好似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頑石,又像是道家凝結全身精氣神而成的金丹。
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
任憑你借天地自然之氣勢,我只需堅守一念,便毫不動搖。
這一戰是不是值得?
沒有人能回答,沒有人能解釋,沒有人能判斷。
甚至連陸小鳳都不能。
作為當世頂尖高手,陸小鳳自然能夠感覺到逼人的煞氣和劍氣,他所承受的壓力,甚至比西門吹雪、木道人還要大。
因為呂雲澄是他的朋友,葉孤城也是。
——假如你曾經認為一個人是你的朋友,那麼這個人永遠都是。
陸小鳳死死盯住呂雲澄和葉孤城的劍,留意他們每一個輕微的動作和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甚至每一根肌肉的跳動。
他很想衝過去阻止兩人,但他做不到,天上地下,已經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阻止這場決戰。
月亮已經升至中天。
葉孤城的氣勢也已經積蓄到了極限。
飛龍在天,如不能出手,便是亢龍有悔,不戰自敗。
葉孤城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蓄勢到極限的一剎那,白雲劍悄然刺出。
月上中天,月光本該是最明亮,最皎潔的時刻。
但月光突然變得暗淡。
天地間所有的光輝,都已集中在兩把劍上。
葉孤城出劍的一刻,呂雲澄手中的淚痕劍同時刺出。
寶劍刺出的速度並不快,兩人移動的速度也很慢,明明一掠而至的距離,在這一刻卻似乎變得很遙遠。
劍鋒在不停的變動。
人的移動很慢,劍鋒的變動卻很快,一招還未使出,就已隨心而變。
尋常人看來,這一戰既不激烈,也不精彩。
可觀戰的無一不是高手,下意識把自己帶入其中,想著自己可以撐到哪幾個變化。
不管是魏子云等大內四大高手,還是蒼穹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