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糊成了一片,遠距離根本無法分辨。
他篤定,異形和鐵血異形大概率已經混入了鎮子裡,要麼藏在下水道,要麼把某棟屋子鳩占鵲巢,一旦夜色降臨,無數惡鬼就會傾巢而出。
街上的人們早早換上浴衣,簇擁著喜笑顏開,對已經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
「嗯?」
楚薪突然注意到千米外的神社。
因為時間不早的緣故,山路上沒了往上爬的居民,可不大的院落里也沒有人影走動。
就算人少,那也太安靜了。
他朝那跑去,邁出幾步後就憑空消失。
嗡~
等再顯現身形時,已然身處神社後的密林。
有著幾米落差的一個土崖底,一堆雜草掩埋著一具女屍。
這是個巫女服裝束的女孩,胸腹部被撕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洞口。
洞很大,應該不止一頭異形從中鑽出。
楚薪明白,鐵血異形曾在此出沒過。
「啊!」
這時,神社內傳出虛弱的呼喊。
滿頭花白的神官踉蹌著跌倒在地,恐懼導致腿軟,他只能反手撐著身子向後磨蹭,瞳孔縮小地盯著一步步朝他臨近的異形。
而在周圍的屋檐上,又跳出了兩頭異形。
噗!
戲弄神官的異形身子一僵。
它的後腦勺仿佛被無形的空氣刃所切割,筆直地滑落下來。
同一時刻,一枚圓盤鏢飛出,將房檐的其中一頭秒殺。
僅剩的那頭朝著空蕩蕩的方向大吼,而後猛的撲了下去,利爪交錯。
嗡~
楚薪從下至上解除隱身,右手向前一探就掐住了異形的脖子,硬生生把它從地上舉了起來。
嘶嘶!
異形探出口腔里的舌頭,試圖突襲,卻不料被楚薪的左手一把捏住,狠狠地拔了出來。
它的體內鮮血隨之流出,楚薪的手掌與之接觸時毫無反應。
百分百的異形毒血免疫!
異形目睹了這一幕,驚恐不安地嘶吼著,智商與人無異的它意識到自己要寄了。
咔嚓!
噗!
在楚薪徒手捏斷它脖子的時候,身旁還傳出了皮肉撕扯的悶響。
原來是神官的腹部迅速染紅,一顆拳頭大小的肉色異形頭顱張牙舞爪地探出。
嘭~
楚薪一發肩炮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任務量不小啊,」他不再猶豫,直奔山下,「還可以趁機練練新號。」
晚8:06。
堆滿煙花的山腰上。
一處簡陋的帳篷里,負責放煙花的大叔手忙腳亂地從地鋪爬起。
本來打算小憩一會兒,可是昨夜一直打撲克到兩點,哪知道一不小心就睡過了頭,已經超過了六分鐘。
「那幾個兔崽子怎麼不通知我?」大叔一邊嘀咕,一邊急急忙忙地跑到煙花旁。
「每年都舉行,這次怎麼這麼開心?難道有特邀嘉賓?」
或許是半困半醒的狀態,他渾然沒注意山下的情況,還以為那些尖叫大吼是人們在熱鬧慶祝。
嗤嗤~
他點燃引線。
嗖~嘭!
絢麗多彩的煙火在夜空綻放,宛如盛開的大麗花,驅散了漫山遍野的黑暗,同時也將一道道於大街小巷穿梭、殺戮的黑色身影映照了出來。
它們揮舞利爪、甩動長尾,釋放邪惡暴戾的天性,盡情收割著一條條生命。
大叔人傻了,用力揉了揉眼睛。
自己只是睡了一覺,一醒來就世界末日了?
忽的,他遙遙地望見鎮子的中心十字路口,似乎有一個高大的人影正屹立在黑色的浪潮之中。
距離太遠故而渺小,可堅韌得好似一棵永不倒下的松柏。
嗤咯咯~
肩膀處撲來一絲熱氣,夾雜著腥臭。
大叔全身瞬間麻木,根本不敢回頭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