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問道:「若是再往上呢?」
陳宮點頭道:「州郡之上,有可能被朝廷許可開牙設帳,如能得封公侯還有可能得到封地,那時所有部屬均可由你自行任命,而且屬下對你也要改稱主公。? ?? 」
「主公?」秋明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如此響亮,似乎帶有一種奇特的魔力。他想起典韋大叫主公莫慌的場景,不由得微笑起來,繼續問道:「若是再往上呢?」
陳宮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公侯再往上,就只有封王了,不過高祖曾立有白馬之盟,非劉氏而王者,天下共擊之,若無功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誅之。自開國功臣被誅殺殆盡後,兩漢間再無異姓王,縣丞切莫要想入非非,惹上殺身之禍。」
秋明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激烈,想來要是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志向,只怕會立刻把自己打死吧。他連忙賠笑道:「我只是隨便說說的,你也不必太在意,對了,你剛才對廖化交代了什麼?我看他好象很詫異的樣子。」
陳宮哪裡想到秋明以區區一介縣丞之身,居然常懷的是不臣之心,也只當他方才是無心之言。他笑著道:「我看那雷薄外表雖是粗魯,卻能知道半夜劫營,還會先使探馬,又前軍探路,自己卻躲在後軍,多半是個怕死多疑之人。我讓廖化依計而行,多半能生擒了他。」
秋明撇嘴道:「那就是個夯貨,直接一刀砍了就是,還生擒來做什麼?」
陳宮道:「方才法王寺的慧深和尚不是叫人來托話了麼,黃漢升如今已經甦醒,不再有生死之尤,那麼縣丞自然也不必一定要取他們的性命,平白地得罪了袁術。我聽說袁公路傲慢刻薄睚眥必報,若是殺了他的人,只怕今後會多生事端。」
秋明苦笑道:「昨天魏延傷了王越,袁術只怕早就把我恨上了,即使我不再殺他的人,他也不會放過我的。」
陳宮道:「能不殺人,就儘量不殺人,能不做生死仇敵,就儘量留一點餘地。若是黃忠不幸身故,即使我不說,我想你也不會輕易饒過袁術那一伙人。同樣的道理,若是你殺了雷薄,難道袁術今後還會放過你嗎?」
秋明想了一會,笑道:「雖然我所知道的袁術絕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不過我也同意你的說法,好吧,若是能活捉到陳蘭雷薄二人,我不殺也就是了。」
雷薄可不知道秋明陳宮談笑間就決定了他的生死,在他看來,敵軍既然費盡心思布了這個空營,多半就是為了取自己的性命。特別是今天秋明在陣上惡狠狠地說起惡當誅的樣子,讓他一想起來就有些後怕。
嵩山寨子裡的這些部隊,雖然名義上以他和陳蘭為尊,實際上早就被袁術改變成了袁家的私兵,一些小頭目也都是袁術的人提拔起來的,讓雷薄也經常有些提心弔膽,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這些頭目暗算,級也成了他們晉身的階梯。
在這樣的情況下,雷薄自然不會把這些賊兵的生命看得很重要,他不停大聲呼喝著叫嘍羅們上前頂住,自己卻帶著幾個親信悄悄地退到了後陣,準備隨時開溜。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