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床上鋪著厚實的紅緞龍鳳雙喜字大炕褥,疊的整整齊齊的彩緞喜被,床頭懸掛著象徵「多福多壽多子」大紅緞繡龍鳳雙喜百子圖床幔。
床里的牆壁上懸掛著大紅地喜慶對聯。
曉起妝檯鸞對舞。
春歸畫棟燕雙棲。
是媚|體柔骨的柳體,只看這字就有種香艷的感覺在紅帳中瀰漫。
孟言茉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字體,不過想來,除了他,內務府的人也不敢掛這麼孟浪的喜聯。
燕雙棲......
孟言茉心裡對著天笑,笑的太傷心,笑出了淚,她握緊了小手成拳。
渾身既軟綿綿的無力呼吸感,又憤怒的想把這床上的被子帳幔統統扯下來,踩在腳下。
舌尖上傳來的腥甜感刺激著她的神智。
讓她沒有被心裡滔天的醋海酸意把神智淹沒。
對聯的中間是一副牡丹天香的圖畫,床里側靠牆放著一對百寶如意櫃。
孟言茉移開了視線,霧吟緊盯著她的眼神,讓她幾乎要忍不住破功。
走到一處多寶格前,眼神投在一個瓶子上,心思里滿是自怨自艾,滿是顧影自憐的委屈和傷心。
「啪」的一聲。
在厚厚地衣上還能響的這麼刺耳,可想碎的慘烈。
讓房裡的宮女都震驚的朝聲響處看。
「孟姑娘,你怎麼能把這和合瓶給摔了啊!
我們要被你害死了啊!」
一名穿著秋香色宮裝的宮女跪在地上,捧著那對象徵著「百年好合」的粉彩鴛鴦瓶。
哭的泣不成聲。
看著孟言茉的眼神滿是指責和不解。
孟言茉則被這碎聲和這指控聲拉回了神。
看到這殿裡的宮女太監看著她的怒目眼神,還有霧吟朝她看來的意味深長的笑。
孟言茉瞭然,原來今天不只是要「到此一游」,非得讓她留下點什麼才好。
比如嫉妒,比如不敬,比如對於帝後大婚的不滿情緒。
比如她這個被先帝封為侍書女史的孟氏九女才德無雙,聰敏慧婉,其實只是個善妒又對皇帝想入非非,做著飛上枝頭大夢的愚蠢粗陋的女子。
附近的幾名宮女都言之鑿鑿的給她「定罪」。
「霧吟姑姑,我也看到是這孟氏發瘋似的把瓶子給砸在了地上。」
「霧吟姑姑,這樣的大罪,咱們司苑局可承擔不起,把孟氏交給內務府吧」。
「孟姑娘我看你秀氣文靜,怎麼這麼大的脾氣啊,你這樣會連累我們的。
我們姐妹們在宮裡熬了多少年才有今天這個位置啊。
就算你被認下罪,我們都逃不了被你的連累。
我才不要進內務府的地牢,聽說那裡蟑螂和老鼠都吃人的。原本張公公那樣經歷過大世面的人物,聽說在那裡都要瘋了」。
宮女們你一言我一語,憤怒驚惶的情緒在蔓延,宮女們怨恨的看著孟言茉,把她漸漸的圍了起來。
因為之前東廠和汪瑾的禍害,明耀接位後,由錦衣衛輔助內務府執法那些犯了錯的宮人,獎懲都變得深刻。
內務府的地牢簡直是錦衣衛詔獄的分支,陰暗可怕,在宮人心裡漸漸變得像魔咒一樣烙上陰影。
這樣蓄意摔碎天價寶瓶的罪名,若是普通宮人的話,夠死幾次的了。
還有牽連,包庇,同樣是罪同其犯。
孟言茉是霧吟帶進來的,司苑局的宮人都得被牽涉。
宮女們又怕又怨,嘰嘰喳喳的圍著孟言茉指責,有的甚至因為害怕,還罵了起來。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阿物,連皇后娘娘都敢嫉妒,還摔這樣的寶瓶,你是給誰臉子瞧呢,豬腦子吃多了上腦了吧。
神經兮兮的瘋子,以為摔了瓶子能改變個P。
有本事當著等皇后娘娘進宮後,你當著她老人家的面撂個臉子瞧瞧。
瞧你這慘白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喪門災星臉,皇上能看的上你才真是邪門了呢。
你瞪什麼瞪,說的就是你,我們姐妹就要被你牽連死了,還不許我罵了?
就罵你,就罵你,克母克族的天殺星,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