櫥里,孟言茉看到周圍沒有守著的宮女,就掙扎著想把手抽出來。
明耀卻是握的更緊了,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看著她。
「這樣不好」。
孟言茉垂著眼睛,聲音有些無力。
這樣不好。
明耀如何不知道。
況且當初在書傲樓里,還是自己明明白白的跟她說:
茉兒,我們之間已無可能。
可是,自從看到她毫無猶豫果決的要用自己的命來換他的命那時起,
她對明耀來說就是唯一特別的人。
只因為從小到大,明耀所在意的人,都是想傷害他的。
父皇,母后,二哥,......
原來只有這個開始時就被自己惡意調戲的小女人,才會這麼傻,
傻傻的完全信著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只要一會兒沒有見到她,他就想著她。
可是他這幾天很忙,
已經有幾天沒有見到她了。
「朕是皇帝,你是女史,朕沒有打算納你為妃,沒有打算違背父皇遺旨,沒有打算違背祖宗規矩。
可是朕對你的喜愛縱使讓全天下都知道,
又怎樣!」
他看著她,眸子裡滿是寵溺,明明白白,毫無遮攔。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稱「朕」,
語氣囂張霸道,唯我獨尊。
帶著俯視天下的霸道。
孟言茉心裡的小人跳腳。
就是您沒打算,
可是我有打算啊,
所以咱們可不可以含蓄點,低調點。
現在您這樣,不是把我架火上烤嗎。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孟言茉皺皺秀麗的瓊鼻,有些不高興的道:「您是皇帝,奴婢只是女史,
不是您的妃子,
所以距離還是有必要拉遠點的」。
又抽了下小手,沒有抽動。
抬頭去看,就看到明耀剛才還亮晶晶似乎閃爍著陽光碎片的眸子開始沉下來了,
孟言茉心裡一凜,
她得意忘形了,差點忘記這人的脾氣。
也是自從進了宮裡後,就常被這人眸子裡的溫暖暖的心都要化了,
小脾氣也大了,忘記這人才是最有脾氣的。
而自己只能順著他。
孟言茉於是也不抽自己的手了,語氣就帶了些撒嬌的道:「我餓了」。
果然看到那雙狹長的鳳眸又開始碎光點點,波光流溢了起來。
「一會兒御膳就來了」。
明耀看她乖乖的,也不掙扎,心裡滿意。
把她拉了過來,坐在臨窗御炕明黃色繡九龍祥雲的褥墊上。
舉著她的小手放在唇邊,邊用他溫潤的薄唇摩挲,邊用口中的熱氣替她暖手。
「如何沒有帶著手爐還有大氅?
手凍的冰涼」。
他語氣里有著責備,就像她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一樣,一不在大人的管制下,就淘氣的開始不聽話,不知道保暖。
這樣的呵護和寵溺......
孟言茉眼角有點發酸,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周全著自己想謀得的一切,
就是對他也是如此,
他發脾氣時,他生氣時,他對她模稜兩可時,他的情緒她捉摸不透時,
都是她一個人哭,一個人委曲求全著這一切,
原來他全心的溫柔起來時是這樣的,
他眼中的柔意幾乎要把她溺斃。
「別的宮女都是穿著宮服的,我......」
她嚅嚅道,
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他,
生怕現在的他是個幻像。
「她們如何能跟你比」。
明耀的口氣裡帶著輕蔑,似乎孟言茉把她自己跟別的宮女放在一起,
連他都受到了侮辱一樣。
「你真把自己當成女史了」。
明耀似乎明白了些她的想法,笑道。
孟言茉瞪大了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