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饅頭」。
有相交的鄉里從他們窩棚前經過,看到他們一家沒有動靜,還在煮晚飯,焦急的邊跑邊提醒道。
「真的啊,有沒有說一家只能領一份?」
婦人慌忙走出來,對著跑遠的那名鄉里大聲問道。
「不知道,好像沒有吧,我們當家的帶著娃都去了,你們也趕快」。
鄉里的聲音隨著跑遠,斷續的夾在雪片中傳來。
婦人慌忙進了窩棚,也顧不得把站在外面片刻就沾了滿頭的雪片給胡擼掉,趕忙去叫醒睡著的孩子。
「快起來,起來。我們去吃粥」。
孩子們睡了一天也睡不著,就是沒有力氣躺在那裡,此時聽到有粥吃,都掙扎著就著娘的手起來。
「趙大嬸,我們去領粥,你快起來」。
男人也在叫那個餓的昏迷的老婦。
「我沒有力氣起來,你們去吧」。
老婦人掙扎著睜開眼皮,氣吁吁的說道。
「當家的,你背著嬸子,快,去晚了就排不到了」。
男人和女人慌慌張張的帶著孩子老人在這風雪天裡穿著草鞋,單薄的麻衣就深一腳淺一腳的往人流的方向趕去。
*
遠處傳來馬鞭聲和呼喝聲。
「閃開,閃開」。
百姓紛紛從爭搶著擠在人流前面的推搡中回神,抬頭看過去,幾十匹高頭駿馬衝過來,連忙躲避在路旁。
這批騎著駿馬,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像呼嘯著的寒風,疾馳而過。
「乖乖,是錦衣衛」。街旁有些眼力的商家對著隔壁出來看螞蟻搬家一樣的災民的掌柜,驚嘆道。
「不會是又有大官要抄家了吧?」
鄰居驚疑帶著期待的說道。
該,讓那些官老爺平時沒事就欺壓他們這些賺辛苦銀子的商家。
「不是,那是碼頭的方向,我聽說那位王爺要回京了」。
商家湊近了隔壁的鄰居,往天上指指,小聲的說道。
「太子在江南地面上轉了幾個月,要我說,都沒有這位爺一個月的功效大,瞧瞧那些被抄家的大官,哪個家裡不藏了幾十箱的銀子。
這只要拿一家的銀子,就夠這些賤民吃用一年的了」。
鄰居也很小聲的對著他說,看了看周圍不斷涌動的災民,鄙夷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聽說太子還派出了十三道監察御史,結果是雷點大,雨聲小,那些在這場洪災中瀆職的大官們照樣每天吃大席。」
「我聽京里生意上的人說,這位爺在京里那就是個天不管,地不收的主兒,那些一個彈劾就能讓一品大員下獄的都察院的御史夠厲害了吧。
愣是逮著這位爺咬了十幾年,人家啥事都沒有。」
「嗤,你以為這江山是誰的,這江山姓明,這位爺是誰,是姓明的,是龍種,那些個御史老爺自以為才高八斗,還沒有咱們這些商賈看的清楚。
只要皇帝老爺罩著,他們就是瞎嚷嚷,還不是給咱們做買賣一個道理,要想把貨賣出去,得先吆喝。
這些御史老爺這是像朝里的大官們,皇帝老爺吆喝呢,說明自己是個不懼權勢的,是清官,是廉官。
嗤,還不是為了給自己加官進爵的作秀,不然十幾年做著毫無意義,毫無收益的一件事,你當這些在科考中出身的御史老爺,那會讀書的腦袋是壞的不成」。
商家說著自以為是的高深見第。引得鄰居敬仰不已。
「老哥一番見識,真是高深,令人佩服不已啊」。
「瞎說的,瞎說的。都是在生意場上見多了而已」。
商家謙虛的抬抬手。
這商戶兩人繼續看著災民爭先恐後的去掙個饅頭,感慨慶幸著自己富裕的生活。
商人的見識終歸是商人的,凡事脫不了個利字。
沒有讀過聖賢書,聆聽過聖人們的教誨的他們又怎麼會了解文仕的抱負呢。
聖人說: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參與國家zheng治,警醒帝王的言行,『從道不從君』,是士人的天職。
文臣以死諫為榮,視死忽如歸。
這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