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看,看到嚴暮和祝清嘉,自覺說錯話了,忙改口道:「這是不拘小節。」
「自小就你最乖最懂事。」
周禮懷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其他幾個兄弟也懂事。」
上官胥呵了一聲,顯然不太認同這句話。
大家都落座了,偌大桌子,只坐了四個人,顯得空落落的。
「我上官胥認了七個義子,老二和老三過世了,老六還在魯州,眼下就你們三個在跟前。」上官胥說著長嘆了一聲。
嚴暮嗤笑道:「多虧義父手下留情,不然我也過世了。」
上官胥又嘆一聲,「義父確實做了不少對不住你的事。」
說著上官胥倒了兩碗酒,一碗放到嚴暮面前,一碗舉起來,「在這裡義父跟你賠個不是。」
當下,他仰頭喝了那碗酒。
嚴暮卻將酒推到一邊,從新拿一隻碗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碗,「大家立場不同,各盡手段罷了。」
說著,他喝了手上那碗酒。
「義父年紀大了,你就不能原諒義父?」
「您年紀大了,臉皮也厚了。」
上官胥嘖嘖的坐了回去,「罷了,等我死了,也不缺你一個守靈的。」
「是,這不還有兩個。」
周禮懷想活躍一下氣氛,但見祝清嘉低著頭不說話,只能他來。他掃了一圈,突然想起一個事來。
「義父,您一直說我們兄弟七個,還有一個四哥,我們卻從未見過。」
「以前我是怎麼跟你們說的?」上官胥問。
周禮懷嘴角扯了一下,「您說四哥被閻王招去做鬼差了。」
「我這樣說的?」
「我們猜測可能是死了,您說他沒死。」
上官胥點頭,「他沒死,這世上能殺他的人,應該沒幾個。」
「那他人呢?」
「他……」上官胥突然看向院門口,繼而笑了笑,「他來了。」
他來了?
他們往院門口望去,卻見那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但這時,卻有一陣風來,涼颼颼的,周禮懷不由打了個冷顫,他回頭正想問上官胥,赫然見桌旁就竟多了一個人。
「啊!有鬼!」
周禮懷嚇得叫出聲來,還踉蹌的起身往後退了兩步。
這人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到了跟前,而且一身黑衣,跟黑無常似的。
「呵,怕什麼,我若想殺你們,你們眼下都死了。誒,倒也不是,至少太子殿下耳聰目明身手也快。」
這一聲帶著幾分傲氣,周禮懷平復心跳後再看嚴暮,見他果然已經抽出劍來。而再看清來人後,他卻是霍然一笑。
「殿下不吃驚?」黑衣人問。
嚴暮冷哼,「吃驚也不吃驚。」
「哦?」
「有個殺手三番五次想殺太子妃,可都沒有成功,倒不是這殺手本事不夠,而是……」嚴暮看向黑衣人,眼眸一銳,「這殺手怕傷了曲墨染,所以才一而再的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