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問問,你嚴七爺跟誰辦喜酒啊。」
嚴暮挑眉,「還能有誰?」
柳雲湘嘖嘖道:「張家王家李家的女兒,總不會是我吧?」
「你想當嚴夫人?」
「你給嗎?」
二人對視著,好像談論的不是你嫁我娶的事,而是帶著殺氣的博弈。
誰都沒有對誰敞開心扉,看不清對方的真心,揣測對方的圖謀,以自我為中心衡量得失。
但只要愛對方,這些都是可以妥協的。
他們在等對方的答案……
許久,柳雲湘突然打破僵局,燦然一笑,「晚上吃燙鍋麼,我要吃多一些。」
她放棄了他給的答案,無論他娶不娶她。
嚴暮煩躁的起身,「你們吃吧,我去守夜了。」
說完,他披上大氅出門去了。
柳雲湘笑笑,有些話有些事真的不該弄太明白,也就這幾日的活頭了,糊裡糊塗的也挺好。
嚴暮和乞丐在城門前的大槐樹下喝酒,一人抱著一壇,憑著寒風吹,一口接著一口,烈酒如火,燒得心裡涼,身上熱。
「她跟了我,她懷著我的孩子,我應該娶她,給她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嚴暮喝得有些多了,眼神不甚清明。
乞丐喝的也不少,他打了個酒嗝,道:「但你不能!」
「我為什麼不能?」
「除非你收手!」
嚴暮怔了一怔,隨後大笑,「對,我不能。一個柳雲湘而已,還不足以讓我放下所有。」
「她只是長得像金悠。」
「對,我只喜歡她的眼睛。」
「那你愁什麼?」
「……」
好半晌,男人才從沉思中回神。
他猛灌了一口,「但我捨不得她哭,她想要的,包括我的命,我都想給她。」
「老七,我們一隻腳已經踏進去了,回不來頭了。再說金悠,她是為了誰進宮的,你不能對不住她。」
「……」
「那些送到蘭園的女人,你一個都沒有碰過,唯有柳雲湘,你是迫不得已,為了消除聖上猜忌,這才碰她的,更有了後面她懷孕的事。你對她有愧疚,但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