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謝煜桁理所當然地沒有追上笑初。等他到達樓下的時候,笑初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無奈之下,他只能悻悻然回家。
接下來兩個星期,他無數次地試圖找笑初解釋自己的心意,卻屢屢碰壁。
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束手無策。打電話給她她不接,發信息給她她不回,連帶林梓熙都把他列入了黑名單,找程奕幫忙他又不太願意。
一籌莫展之際,同宿舍的兄弟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去打聽笑初的課表,到笑初放學的必經之路去堵她。
謝煜桁通過好幾個朋友多方打聽,終於拿到了笑初的課表。
第一天下午,他提早十五分鐘到教學樓通往宿舍的大路上等著,卻因為笑初臨時翹課而撲了個空。
第二天,他仍舊守在這條路上,女生卻走了另外一條路。
第三天,他等了半個多小時,中間因為著急上洗手間,走開了五分鐘,不幸的是,女生偏偏在這五分鐘內離開了。
第四天,他直接在教學樓樓下站著,目不轉睛地看著陸陸續續下課的人群<="r">。
等待的過程無比的漫長。幾乎每隔一分鐘,他就要抬起手錶查看時間,打開手機照片確認笑初的課表沒有錯。
突然,謝煜桁注意到一個身形打扮與笑初極為相似的女生從不遠處的樓梯上下來,他幾乎是立刻沖了過去,拉住女生的手臂,急切道:
「笑初,你聽我說……」
女生有些錯愕地抬起頭來。
那是一張陌生的臉龐。
男生也愣住,之後像被燙到似的驟然鬆開手,朝女生欠了欠身,道歉道: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女生應了句沒關係,但離開時還是沒忍住回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謝煜桁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變得這麼傻。
滿腹話語,竟無人可述。
天色漸漸變暗,周圍的人來來去去,光謝煜桁認識的都經過了四五個,但是他在等待的那個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男生隱隱覺得可能是錯過了,可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又等了十分鐘,然而還是沒有看到女生的身影。
就在他基本上已經絕望的時候,笑初卻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這一次他沒再敢貿貿然衝上前去拉住女生,只是稍稍加快腳步湊近一些,想要看得更清楚。
女生穿著淺灰色的風衣,內搭的黑白條紋t恤隨意地束在深藍色的鉛筆褲中。大概是圍圍巾的時候沒太注意,長發的一部分被壓在了深藍色的圍巾里,露出來的頭髮稍稍有些凌亂,襯著巴掌大的一張小臉,眼珠黑亮靈動,但另有一番隨情適意的清秀美。
兩周以來無處安放的擔憂、焦慮、恐懼,在確定那人是笑初的瞬間,終於找到了出口。
四天了,他終於等到了她。
男生終是掩飾不住心裡如火山噴發般的狂喜,他猛地上前幾步,擋在幾乎把自己縮成鴕鳥的女生面前,露出了幾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笑初……」
笑初其實遠遠地就注意到了謝煜桁,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總是能在無數人之中一眼就感知到他的存在。
她知道男生這幾天一直在找她,也看到他打來的無數個電話,發來解釋的無數條簡訊;她明白,於情於理,自己至少應該跟他見一面,聽聽他到底想說些什麼。
但也許是積壓已久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說她任性也好,無賴也罷,她現在真的是什麼也不想聽,什麼也不願說。
即使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很可笑,不知道為什麼一向理性的自己,突然間變得無理取鬧起來。
笑初攏了攏衣領,低頭把自己的臉埋進圍巾里,眼觀鼻,鼻觀心,自欺欺人地以為這樣男生就看不見她了。
可是她剛踏下樓梯沒兩步,就感覺到有人擋住了她面前的光線<="r">。之後那人喊了她的名字。
她認命地嘆了口氣,抬頭。
男生生怕她再躲開,忙抓住她的手臂,說:
「那天葉縈在我家,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
笑初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