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瓦發出了細微的聲響,冷風絕武功高強,內力渾厚,聽力也比常人好許多,哪怕是細微的聲音,也逃不過他的耳。
「誰?!」冷風絕眉頭緊皺,深邃的眸子看向了屋頂,他腳踏椅子,借力從窗外飛身而出。
皇甫弘毅躍過了一座又一座屋頂,他的行蹤已經被冷風絕發現,冷風絕正在他身後窮追不捨。
花似玉緊隨其後,她的武功比冷風絕略遜一籌,離冷風絕越來越遠。花似玉憂心忡忡,擔心剛才她和冷風絕在臥房裡的對話被別人給聽了去。
皇甫弘毅飛身離開了白虎堂,他屹立在了樹林裡的一棵大樹上,冷眸直視著正追趕而來的冷風絕。
冷風絕發現了大樹上的人,那人一襲黑衣,蒙著面,看不清面貌,可他輕功了得,就連自己緊追不捨,都沒趕上他,這黑衣人的武功,應當在自己之上。
「哪兒來的賊人,膽敢潛入我白虎堂偷聽?!」冷風絕冷冽的目光直逼皇甫弘毅,渾身殺氣騰騰,竟敢窺探他的隱私,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強勁的內力化為罡風縈繞在他周身,罡風捲起了地上的塵土和落葉,銀髮在黑夜裡如絲綢般飄蕩飛揚,整個身子如同騰雲駕霧般緩緩騰空而起,懸在空中,仿佛是從地獄裡冒出來的勾魂鬼。
冷風絕的身子懸在空中,透著嗜血殺意的寒眸死死盯著皇甫弘毅,像是要把對方吞入腹中。
若換作平常人,早就被冷風絕這般嗜血兇狠的模樣給嚇得屁滾尿流了,而皇甫弘毅依舊淡定從容,深邃的眼眸里含著些許隨性,好似根本就沒有把這如同地獄狂魔般的人放在眼裡。
見到對方不僅不懼怕,反而淡定不已,這讓冷風絕身上的殺意又重了幾分,他猛地抬起右掌隔空向皇甫弘毅襲去。
「砰!」掌風打中了前方的大樹,黑衣人腳下踩著的八尺粗樹枝被掌風折斷,重重地掉落在地,而前方卻不見黑衣人的身影。
冷風絕劍眉擰成了結,他回過頭,不知何時,那黑衣人瞬移到了他身後不遠處,和他一樣,整個身子騰空而起,懸在空中,與他四目相對。
冷風絕的寒眸里逐漸染上了熊熊怒火,而對方卻毫無波瀾,顯然沒把他放在眼裡。
冷風絕身形一閃,抬掌拍向了面前的黑衣人。皇甫弘毅身子一側,抬掌擋開了冷風絕的手臂。
二人騰空交手片刻,冷風絕漸漸占了下風,若拼赤手空拳,他不一定能打得過眼前這黑衣人!
無奈之下,冷風絕落在了身側的大樹上,大手一揮,摘下了一把樹上的樹葉。
冷風絕雙指夾著葉子,內力匯聚指尖,葉子化為鋒利的暗器朝著皇甫弘毅射去。
皇甫弘毅在空中一旋身,輕鬆躲過了向他刺來的「暗器」。
「絕哥!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花似玉把手伸進了胸前的衣兜里,從兜里掏出了一把毒粉往皇甫弘毅身上撒去。
皇甫弘毅單手一出,體內的真氣聚集手心,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屏障,屏障的範圍越來越大,擋住了那些朝他撒來的毒粉。
霎時間,無形的屏障化為強勁罡風捲起了這些白色毒粉,罡風如旋渦般把毒粉吸入其中。
皇甫弘毅大手一收,強有力的罡風旋著毒粉,仿佛一個被投擲出的石球砸向了花似玉。
皇甫弘毅出手迅速,令花似玉躲避不及,待她回過神來時,這團氣波已經擊中了她的腹部。
「咚!」花似玉整個身子都被彈了出去,她重重地摔滾在地,嘴裡湧入了一陣腥甜。
「噗!」花似玉嘔出了一口鮮血,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冷風絕望著被打倒在地的花似玉,瞬間勃然大怒,眼前這蒙面黑衣人不僅敢闖入他白虎堂偷聽偷窺,還敢把他的手下打傷,這簡直是在侮辱他的尊嚴!
一陣冷意席捲四周,冷風絕眼底的殺意越來越濃,眼裡散出的嗜血鋒芒令人害怕不已。
冷風絕閉著眼,雙手緊緊握拳,手背青筋暴起,驀地,青筋像是染了血一樣變成了暗紅色,就連他額角的青筋,也驟然變成了異於常人的暗紅經脈,像一條條掛在雪山上的猩紅溝壑。
猛然,冷風絕睜開了眼,雙眸里的眼珠子也像染了血一般,赫然變成了一雙赤瞳,這詭異恐怖的模樣,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