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軌了,令江需要儘快離開了,否則再晚一點,只怕季子慕那邊該有動作了。
沈樂點頭,「住的地方,醫生,還有保護的人,身份等等,都做好了準備了,明天就能把人送走。」
她們都很清楚,把顧慮處理好,接下來,就要正式和季家這塊大石頭碰上了。
大石頭背後,或許還有隱蔽著難以撼動的高山...
究竟結果如何,誰也不知道,可誰也不會退縮。
她們都是十幾年前那次項目實驗事故的受害者以及受害者的家人,她們只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便是阻止昔日慘劇重演,徹底結束這一切,為當年的事情,做一個徹底的了結。
無懼生死,因為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事。
駱知點頭,「這兩日,我會和上頭聯繫,申請支援的支隊和資源,這些日子大家辛苦一點,把手上的事情做好,等事情結...」
說著說著,她不再繼續說下去。
在場的幾人,有些垂下了眸眼...
是啊,等事情結束後,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她們,真的能活到事情結束後嗎?
就連駱知自己,都無法肯定,又要怎麼和這些共生死過的兄弟說出沒有辦法保證的話。
有個男生摘下了帽子,笑,「老大,我們都懂...」
「是啊,沒事的。」
「其實從進營選拔,寫下遺書的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有這麼一天了,沒關係的。」
當年,身邊的人,死的死,病的病,只有一絲仇恨支撐著他們活著,到後來,受過嚴格的教育與特訓,為上頭辦事,抓惡人,懲貪......
一直到現在,這麼多年的日子,已經是這一生里,最大的寬慰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當年的事,現如今,終於有做一個了結的機會了,這個機會,他們等了十幾年,終於等到了。
這次,哪怕是死,也要將一切粉碎乾淨。
讓這個所謂的為軍事行動準備的高級實驗人項目的秘密,徹底消失,再無出現的可能。
駱知的心微微被觸動了,看著眼前的這些人,乃至更多的人,其實想要的,不過斗只是一個和平盛世罷了。
所謂的舍小家保大家,在當年,是個諷刺的笑話,如今,卻是每個當年受害者如今奮不顧身的意義。
...
夜晚,駱知回到家,從房間衣帽間深處被擋住的保險柜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翻開文件,是一份財產公證,在她死後,這些都將會分到組織里參與這次行動的成員,或是他們的...家屬。
翻到最後一份,是一張輕飄飄的紙,邊角有些許泛黃,沾著泥土被擦拭乾淨了的痕跡。
這是一份遺書。
在參軍投身到那個秘密訓練營的時候,每個人都要寫下這麼一封遺書。
那時候,她才十七歲...身邊也都是一些十七八歲相差不大的同齡人,每個人都身懷絕技,有些懷抱著報效祖國的想法來的,也有的,是想為自己的這一絕技,找到能夠有恰當的正確理由的機會。
十七歲,每個人還是半大的少年,卻要寫下那麼一封殘忍的遺書。
駱知永遠都忘不了,那時候,她拿著筆,大腦一片空白,看著那張空白的紙,感覺自己仿佛在下一秒就會永遠和這個世界告別。
身邊的人,有的承受不住當場摘下帽子退出,有的哭著寫完了這樣的一封信。
駱知,始終沒有寫。
她很迷茫,不知道該寫給誰,寫些什麼。
她只是作為醫學特殊研究人才被引薦進國家院,最後再到被安排來了這裡訓練身手,學一些保命技能,根本沒有想到,第一步,竟然是讓自己寫下這麼一封遺書。
駱知的遺書,遲遲沒有寫下,一直到她離開訓練營,被派到了特殊罪犯人才改造營的時候,都沒有寫。
直到後來一次,有個擅制特殊輻射藥劑物的罪犯越獄,駱知和幾個隊友在追捕的過程中受傷...
具有傳染性藥劑,她被隔離了,那是她第一次離死亡那麼近,近到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