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狸奴為何不能喚?」
祁正夫眼底笑意漸濃,「而且為父何時應承過你?」
「您明明就答應過」
宋引鶴挽住他的胳膊,輕搖了搖:「狸奴這名字兒子不喜歡,讓人聽到多難為情啊。」
「只為父這樣喚罷了,哪裡難為情了?」
祁正夫側身颳了下他鼻尖,一臉的寵溺。
殷朝兒郎的乳名一向只有極親近之人才可喚,這是個不成文的規矩。
「當年為父早產生下你,看你瘦弱的像個小貓崽一般,這才取了個狸奴的乳名。」
他拉著宋引鶴在紅木大桌旁坐下,笑著說道:「你能平安健康的長這麼大,也有狸花貓神的護佑。」
宋引鶴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不感興趣。
而且有關他小時候的事,祁正夫拉著他說過一遍又一遍,他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以免再次遭受折磨,宋引鶴立馬看向一旁的喜竹,及時打斷掉祁正夫的話:「喜竹,我想喝你做的青梅羹。」
喜竹笑吟吟的看著他,聞言立馬應道:「好的大公子,奴這就去做。」
說完轉身去了廚房。
祁正夫如何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佯裝惱怒的哼了一聲:「兒子大了開始嫌棄老父親了,家門不幸。」
「阿爹…」
宋引鶴見狀立馬軟了聲音,如此溫順的一面也只有在祁正夫面前才會展現。
他拿起筷子,為祁正夫夾了兩個四喜丸子放到瓷碟中,快速眨巴兩下眼睛:「兒子侍候您用膳。」
祁正夫本也不是真的動怒,看他如此乖軟的一面瞬間破功,直接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好了,可別打擾我用膳了,一會兒時辰要遲了。」
父子二人溫情脈脈,融洽溫馨。
可惜,這樣的場景並未維持多久。
幾個不速之客踏進了清念院中。
「給正夫哥哥請安——」
方側侍領著一雙兒女緩步走了進來,讓父子二人瞬間冷下了臉色。
方洛是毅勇侯宋琳的側侍,兩人不僅是師姐弟,還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他在府中一向得寵,甚至越過了祁宣這個正夫。
兩人之間多有嫌隙,本該是劍拔弩張的關係。
可這方洛一向精明,從不在明處上露出錯來,因此常常來祁宣的院子請安。
祁宣出身將門世家,一向是個直性子,沒少因此在他手中吃暗虧。
「我不是說了不用來請安,方側侍這是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不成?」
「妾侍如何敢。」
方洛誠惶誠恐,連連搖頭:「正夫哥哥的話妾侍只恨不得供起來,但侯爺命令,妾侍不敢不從。」
「呵,她有什麼命令?」祁宣冷笑一聲。
方洛小聲說道:「今日是浴佛節,規矩多,侯爺怕妾侍鬧出什麼笑話,因此讓妾侍跟著正夫哥哥。」
「哪需要如此麻煩。」
祁宣面無表情,「你一個側侍本也沒資格參加什麼浴佛節,不如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中。」
他可沒興趣帶著人給自己添堵。
「父親,您這話未免顯得刻薄,我小父是誠心禮佛,您怎可羞辱他?」
站在方洛身後的兒郎忍不住替自己的父親打抱不平。
他一開口,一直沒出聲的宋引鶴聞言,眼眸立馬冰冷的看了過去:「三弟,方側侍平日就是如此教養你的,讓你和當家正夫頂嘴?倒是好生威風。」
「阿菟!」方側侍立馬喊了聲宋文軒,瞪了他一眼。
宋文軒咬了咬嘴唇,忿忿不平的低下了頭。
他伸手搗了搗身邊的木頭樁子,壓低嗓音輕喝:「你倒是說話啊!就干看著小父受欺負。」
宋琪看了他一眼,始終無動於衷。
祁宣已經不耐再與他們糾纏。
他乾脆利落的放話:「誰許諾的你,你就找誰去。來人,送客!」
等人走之後,祁宣甩下筷子,也沒心情再用膳。
他厭煩的朝身後的仆侍擺了擺手,
2 浴佛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