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陀狡黠地笑道:「知道,鐵某可以派人把這個管事抓來,江爺要找的東西我也可以替你找到。」
光頭在燭光下搖晃,一片明亮。
江安義也笑起來,道:「鐵當家如果能替我找到想要的東西,江某便替鐵當家出手一回。」
鐵頭陀霍地站起身,目光炯炯地道:「江爺,君子一言。」
&馬難追。」江安義爽快地應道。
&鐵頭陀興奮地一揮拳,燭光被拳風晃動,黑影幢幢。
鐵頭陀摸著禿頭輕聲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帶人前去動手,江爺可是要找葉彥光進出料物的賬冊?」
江安義點頭,鐵頭陀站起身道:「江爺稍候,我去去就來。」
一個時辰後,鐵頭陀再次來到江安義屋中,抱來厚厚一疊賬本。江安義隨手一翻,上面記錄著收到的木料和石塊的種類、大小以及進價,看看上面的日期,從建武元年記到今年的三月,夠詳細了。
江安義問道:「那個管事你沒殺了吧?」
&那小子一個人住在南城,我們摸進去的時候睡得死沉,給套了麻袋,丟在地上,這些東西是從他床底的箱子中搜出來的。」
江安義想了想,決定跟鐵頭陀透露點消息,安安他的心。江安義道:「鐵當家,實不相瞞,江某是朝庭的人。」
鐵頭陀一驚,猛地站起後撤,將身後的椅子撞翻在
地,門口守著的漢子推門進來,虎視眈眈地看著江安義。江安義伸手拿茶,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鐵頭陀鎮定了些,揮手道:「沒事,你們出去等候,離遠些。」
江安義暗暗點頭,這個鐵頭陀確實顧念兄弟情份,自己透露官人的身份,他生怕手下弟兄得知消息受牽累,索性獨自承擔責任。
扶起椅子,鐵頭陀重新坐下,苦笑道:「原來江爺是官差,只不知是捕頭還是龍衛?」
&猜?」江安義捉狹地問道。
鐵頭陀心中已經有了計較,能夠力挫鄧祖德的高手多半是龍衛中人,往日喝多了酒中兄弟在一起瞎聊,說過種種龍衛的狠毒手段,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個碼頭上的苦力頭居然會想去招攬龍衛的高手。
江安義見鐵頭陀滿面苦澀,不再捉弄他,將桌上的賬本推了推,道:「這些東西放在客棧不安全,勞煩鐵當家替我保管,那個管事一併押起來,我將來有用。」
鐵頭陀愣愣地點頭。
江安義繼續道:「作為交換,我答應你出手的事也會做到,只是不能泄露我的身份。」鐵頭陀狂喜,沒想到自己無意中抱到一隻粗得雙手都摟不過來的大腿,有龍衛中人幫自己,余駝子的死期到了。
強抑住心頭興奮,鐵頭陀躬身道:「請江爺放心,鐵某知道該怎麼做,也會吩咐手下弟兄不要聲張。江爺如果沒有其他事,鐵某就告辭了,江爺如果有什麼事找鐵某,只需告訴客棧的掌柜,鐵某隨時前來聽命。」
江安義突然想到井娃一家,道:「鐵當家,我不在客棧時,有勞你派人暗中照看井娃一家,別讓他們有閃失。」
鐵頭陀應下。
第二天吃罷早飯,江安義按照葉彥光所說的地址來找他,萬事俱備只要將葉彥光拿下便是。葉彥光的別院在小鐘山的一處山坳之中,背靠青山,前面是開闊的田地,不遠處有溪水流過,山清水秀倒是個好地方。
無心多看風景,江安義催馬奔向莊門。離莊子還有一箭之地,從莊門處馳出十幾匹馬,為首的正是葉彥光。江安義一愣,莫非葉彥光得了消息,想逃跑。
葉彥光也看到了江安義,滿面春風地迎了過來,笑道:「我還以為馮少俠要晚間才會到,不巧,葉某要出外辦點事,少俠且到我莊中坐坐,等我回來後咱們再一醉方休。」
江安義看葉彥光的神態不像要逃走,好奇這小子要去哪,笑道:「馮某反正閒著無事,如果葉爺不嫌馮某礙事,馮某跟著一起去看看熱鬧如何?」
葉彥光目光轉向身側的常清,常清微微點頭,葉彥光道:「馮少俠既然有興致,那就跟葉某一同前去拜山,見一見小鐘山的常大當家。」
小鐘山常大當家,這是什麼人物,此次興凌縣之行居然節外生枝出來,江安義跟在葉彥光的馬側,一群人有說有笑拐過山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