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華江上下做些貨運生意,一年下來也便有五萬兩左右的收入,常某不敢私用,按照職階大小以伙房結存的名義發放給了大家,熊參軍雖然任職兩年,但平日難得來衙門,所以對此情不了解。常某違背朝庭律法,與民爭利,甘願受罰。」
既然撕破臉,常玉超也不準備留餘地,反過來告了熊以安一狀。魯從茗如獲至寶,喝問道「熊以安你身為轉運司衙門的官員,為何難得去衙門,為官不為,如何對得起天下百姓,辜負聖恩枉領俸祿。」
熊以安道「大人,下官體弱多病,偶爾是有過告假,不過下官告假常大人可都批准了。」
邱光明冷不丁地出聲譏道「熊大人,你生病都生到青樓中聽歌舞喝花酒去了吧,青樓玉公子的美名林華縣可是人人皆知啊。」
魯從茗勃然大怒道「身為朝庭命官,不務正業流連青樓,實在有失體統,本欽差要奏明天子免去你的官職。熊以安,你有何話可說?」
熊以安心中暗怒,這個魯從茗河工弊案不問,反倒糾結於自己逛青樓的事,看樣子是得了常玉超等人的好處,有意將水攪渾,好替他們脫罪,自己不但不能讓他如願,還要想法將他拖下水來。
「大人,一面之辭焉能取信,你真要籍此向天子彈劾下官的罪,下官等著便是。不過下官流連青樓是小事,元華江河工一案才是大人應該問的大事,魯大人可不要因小失大。」
魯從茗迅速地應道「方才你說一面之辭不足為信,現在轉運
司衙門的其他官員異口同聲否認貪腐之事,你和李玉波兩人的話反倒是一面之辭,讓本欽差如何相信?」
李玉波道「大人,下官任典作以來,每有營建工程都記下了衙門報送的物料數和實際的物料數,大人一看便知。」
「喔,速速取來。」
段爽開口道「欽差大人,李玉波的假賬不足為憑,物料派送是下官經手,每次的數目李玉波都簽字畫押認可,如今拿出本帳本來,說是物料數有假,下官以為是李玉波從中剋扣物料,然後做假帳冤枉我等,請大人明察。」
「唔,說的有理,本欽差自會細察。」
李玉波有些急了,道「大人,轉運司衙門的物料以少充多、以次充好之事,河堤上的河工都知道,大人只要一問便知。正因為下官記了這本帳,衙門中才有人暗派刺客來刺殺下官,想奪走這本帳,那刺客已經拿住,招認是城中物料商人葉彥光所派,那葉彥光便是此次叛亂的匪首。」
常玉超等人冷汗涔涔,原來僥倖地以為刺客逃走了,沒想到被李玉波抓住了,不過聽李玉波的話語只是推測葉彥光是受轉運司衙門的指使,只要葉彥光一日不落,自己這些人便還有一線生機。
林華縣的大堂上陰風怒號,濁浪排空,電閃雷鳴。河工案牽出刺殺案,魯從茗感覺到深陷泥潭之中,一個不小心自己便可能有滅頂之災,叛亂的匪首葉彥光居然是與轉運使衙門勾結的物料商人,常玉超等人嫌死得不快嗎。後悔,那六萬兩銀子就藏在身上,此刻如同六塊燒紅的鐵塊揣在懷中,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魯從茗強自收攝心神,問道「那名刺客現在何處?」
「稟大人,由端州龍衛州統紀大人帶人看押著。」
這句話一出,魯從茗、常玉超等人的心涼了一截,人由龍衛看著,幾乎沒辦法想了,魯從茗就是想用欽差的身份去要人恐怕龍衛也不見得買賬。
龍衛怎麼會出現在林華縣,魯從茗查覺自己有些急切了,快刀斬斷麻固然是個好辦法,但如果不是亂麻是堆石頭,那刀就要卷了。魯從茗有些沮喪起來,方才自己一時得意,以為身負皇命又是京官,與地方的官員沒有什麼交集,言辭中得罪了艾刺史和林華縣的官員,現在要找他們找聽事情恐怕面子上不好看。
看看天色已晚,魯從茗站起身道「時辰不早,你們雙方各執一辭,本欽差初來乍到情況不明不好做出判斷,明日待本欽差到河堤過查看過,再找些河工詢問後再做決定,大家都散了吧。」
寅賓館已經沒有了住處,袁德成在縣衙旁包了個客棧專門安頓魯從茗一行,又從衙門派了十六個機靈的胥吏和衙役和店中的夥計一起侍候這位難侍候的欽差大人。
魯從茗吃罷飯,正尋思著去拜訪艾刺史緩和一下關係,守
第六百四十四章濁浪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