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有成竹的模樣,未曾對某件事苦惱過,自己真正喜歡的人,要是能如此便好了...
一夜過去。
早上起來時李幼白髮現自己懷裡多了個人,睡著睡著李三妹竟然縮進自己懷裡了,應該是晚上氣溫下降的緣故。
李幼白輕輕拉開對方的手,坐起來時發現胸口涼涼濕濕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李三妹流出的口水。
「睡覺流口水,是病嗎,回頭查下醫書給她開服藥才行。」
李幼白心中想著,躡手躡腳下床,換了件黑色衣裳,束起長發,頗有如玉公子風範。
李幼白左思右想,從攜帶的行李中取出一個錦盒,裡面裝著的是由血米,萬壽果以及各種草藥共同製成的小粒丹藥。
服用後有滋補血肉,去除邪病,充饑飽腹等功效,真正來說算不得丹藥,算是保健品。
「今日還需上值,去牢內看看情況,希望余正能被正義之士救走,讓我不必用出這藥。」
隨車馬來到監牢,鐵鑄大門東倒西歪,上邊還有許多凹陷手印,如此可見賊人內功深厚。
地面,牆壁,一灘灘黑紅血跡還沒能清洗乾淨,鞋子踩上去還有些粘腳。
進入監牢的通道中,隱蔽處仔細觀察,還殘留著某人被兵器切斷的根根手指,預示著昨夜的慘烈。
「幸好我不是公家的人,否則昨晚我也可能難逃一死。」李幼白心中慶幸。
來到老地方後就聽到一個令人感慨的消息。
剛剛升官的老季,還沒瀟灑多久昨夜就嗝屁了,陪他一起走的還有好幾個獄卒,關鍵是李幼白統統都認識。
其中就包括說葷段子的,連同駱校尉這個老油子都沒能逃過一劫,恰恰說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李幼白萬般小心謹慎並不無道理,「要麼不出事,出事就出大的,看來監牢近段時間要加強防範了。」
送飯獄卒還是泰平,死了好幾個關係不錯的兄弟,他心情不太好,平時李幼白找他說話都挺高興的。
「昨晚賊人意圖將余正救走,沒想到被余正拒絕,在之後賊人便將其家屬全部殺害逃之夭夭。」
李幼白不解,「到底是救他還是殺他?」
泰平有點愣神地說道:「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受折磨了。」
李幼白一言不發,因為這句話不像是獄卒能夠說的,所以她不能接。
駱校尉死了,該補缺的補缺,升官的升官,今日一切照舊,李幼白將防疫冊子交給唐司獄,他看後甚是滿意。
喚來管理財賬的獄差,名叫劉喜。
對李幼白道:「李醫師冊上的內容面面俱到,日後可在監牢中推行,劉喜你去將冊子抄錄分發下去,讓牢內獄醫多學著點,至於要採購何種藥材,李醫師儘管吩咐。」
簡單探討了一下防疫手冊內容,李幼白便告退不再多留。
等她走後,劉喜對唐進忠道:「這小姑娘頗有見識,竟然不願插手余正的事。」
「這樣的人才活得久,你以為藥家傳承十幾代豈會容易,每一任藥家門人都有他們自己的保命手段,沒點見識早斷了。」
「唐大人說的是,那余正怎麼辦,真的要...」劉喜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唐司獄擺手說,「不好做,朝中有人不想余正死,能和李義忠作對的如今唯有陛下。」
「可萬一陛下制不住李義忠,到時候掉腦袋的就是我們啊。」劉喜苦著臉道。
唐司獄冷哼一聲,「要是我們現在就做了余正,萬一李義忠政變失敗,掉腦袋的也是我們。」
「那怎麼辦?」
「一切照舊,看看朝內情況再說...」
昨夜死了一批人,剛好藉此由頭整治監牢內出現的環境衛生狀況。
從未露過面的終於獄醫出來,帶著他都不知道有何用的口罩,聽李幼白說是為了防止呼吸道感染,總之他們是聽不懂的。
前去一個個給犯人檢查身體,有病餵藥,沒病略過。
直到余正時,獄醫們一個個不敢出手診治,李幼白名正言順以煎藥為由藉口溜到監牢後廚躲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