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前這個小丫頭有著比常人不知道強大多少倍的堅強內心。
秦逸揚的眼神似乎要穿透她的眼睛看入她心底,希媚一下子就有些虛。
「這個我可以保留嗎?」秦逸揚一邊這麼問,一邊將剛剛希媚寫的那張紙認認真真疊了起來,然後放進了褲兜里。
希媚想著我要是搖頭的話你還會拿出來嗎?
但是事實是希媚點頭了,還很誠懇。
秦逸揚勾唇笑了笑。
他本來一雙桃花眼就非常好看,笑起來的時候眯著,眼尾更長,看起來撩人地厲害。
尤其是配著他嚴謹的軍裝,更是一種極為矛盾的反差。
希媚覺得自己的口水簡直就要流下來。
「其實我很是不懂,你的那個家庭那樣,你為什麼還要回去?一年前我說讓你進文工團,你就可以在部隊裡邊好好呆著,不是很懂你非要回到那個不怎么正常的家庭里幹什麼。」
雖然秦逸揚說過,不想理會這些事情,雖然這個地區和希媚情況類似的女孩子很多,但是他還是破了例,甚至還讓她不用考核就直接進入文工團,秦逸揚現在回想一下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希媚搖搖頭,重新拿了一張紙開始寫字,這次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這次我不想回去了。
一年前回去,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逃避,是因為不想再和秦逸揚的生命產生什麼交集。而現在不想回去,是因為知道自己是被拐賣的,她是被人害成這樣的,她原本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
尤其是現在和劉霞的關係太惡劣,她害怕自己回去的話會瘋掉。
「可是你這麼大一個人,要是不回去的話也不好交代啊。」秦逸揚的聲音很淡,「難道你要讓整個西南軍區,因為你一個人,背負上什麼拐騙良家婦女之類的罪名嗎?」
秦逸揚的話並沒有讓希媚多麼傷心,而是再次重寫了一遍方才的話:我是被拐賣的,你是解救我的。
看到這句,秦逸揚忽然就笑了起來。
解救?
他這輩子只想解救一個人,但是卻並沒有成功,她還是死了。
所以他還能解救誰?
氣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中。
不知道為什麼,希媚覺得現在的秦逸揚,不再是當初的那個陽光開朗的少年,將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他現在變得有了心思,有了城府,學會了掩飾,也懂得了不動聲色,知道要將自己的情緒完美地給藏起來。
因為捉摸不透,所以她很害怕。
尤其是,他有的時候會莫名其妙深沉起來,氣場變化太過強烈。
她甚至開始覺得秦逸揚剛剛的那個笑是嘲笑,嘲笑她自不量力地想讓他解救。
希媚將桌子上的紙拿起來,作勢就要撕去。
卻不料自己的手被秦逸揚一把握住。
他的掌心很暖,一點兒都不符合他現在冷峻的表情。
希媚愣神,然而手被握住只是一瞬,很快那張紙就被他給抽了過去。
「這麼好看的字,撕了的話多可惜。」秦逸揚一邊說著,再次將那張紙疊了起來放進了褲兜里。
不曉得這個女生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變態,然而她的字和當初的林汐寫的,真的很像。所以他很想,死心保留。
「軍人本人的職責就是為了人民,所以你說得不錯,我是要解救你的。」秦逸揚的聲音很輕,卻擲地有聲,「我會去找你當初被拐賣的證據,然後去和你的婆婆進行交涉,讓她放開你。」
希媚連連點頭,她自己勢單力薄什麼證據都找不到,但是要是給秦逸揚的話,那就真的不一樣了。
「我讓人去安排你休息。」秦逸揚緩聲道,「你做好準備,你要是留在這裡的話,大概是在文工團,你應該清楚,軍區沒有廢人,我們是不會養一個吃乾飯的人的。」
希媚遲疑一瞬,然後點頭。
「今天晚上救顧文瀾,你功不可沒,這也是我留你在這裡的原因。」秦逸揚強調,不曉得是不是為了說服自己,他留下她真的是因為她救下了顧文瀾,而不是因為這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亦或是這隱現風骨的字跡。
剛剛走到院子裡,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陣風,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