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地坐在沙發上,手裡不知擺弄著什麼東西。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沉默的因子在不斷流淌,但是並無一分尷尬。仿佛他們兩人這麼寂靜無言地坐著,不需要多餘的言語來修飾,已經就是一種歲月靜好。
忽然,聽到安欣發出了一聲很自嘲的笑。
接著,便看到安欣把手中的東西,朝著他扔了滾來。
正是兩人的結婚證。
jim的瞳孔猛的一縮。
「我到現在為止結婚兩次,沒有一次的結婚證是真的。」安欣忽然開了口,語氣中有些淡淡的自嘲。
第一次和徐楚彥是因為自己年齡尚且不夠,做了假。第二次是因為自己失憶,和jim的結婚證也是作假。
jim覺得喉嚨像是被哽住了一般,發不出一星半點的聲音。
「我們什麼時候去弄個真的?」安欣再次開口,支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jim,「我們一起去民政局,一起拍照,親手扯證。」
一種狂喜的心情湧上了jim的頭腦,他整個人都變得喜不自勝起來。
但是想到徐楚彥……要是徐楚彥沒事罷了,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去為安欣頂罪。到時候判多少年還說不準,但是不能耽誤了安欣。
「等我的傷好一些吧。」jim低聲開口。
「不要。」安欣卻搖頭,「明天,就明天!」
「我的……」
「你的傷口不嚴重,扯證還是可以的。」安欣走上前來,仔細看了看jim的傷口,「剛才我看了看,雖然深,但是沒有刺到要害,沒有關係。」
jim一臉無語,他是沒有刺到要害,可是有人刺到要害了啊!
就算他想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來也做不到。安欣本來就是個十分優秀的醫生,什麼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安欣像是沒事人一樣坐在沙發上和jim聊天聊的開心,仿佛是在兩人家中一般,一點兒都沒有自己可能殺人了的意識。
終於在第二天,安欣出去買飯的時候,jim叫過了一個小護士打聽徐楚彥的情況。
他的心裡是忐忑的,他不希望徐楚彥死在安欣手裡。
結果得到的消息卻是——今天凌晨送過來一位重傷病人,身中十七刀,卻刀刀避開要害。
於是jim再次意識到了惹了當醫生的女人,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將你捅得奄奄一息,卻就是不捅死你。
呵呵噠。
——
林汐這次算是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她最後真的是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還記得自己最後嗓子都啞了,抱著顧經年不停地求饒,好話說盡了,那人卻依舊不為所動。
林汐覺得自己很苦逼,她根本就沒有嘲笑她的意思啊。
現在倒好,經過昨天那麼一個事情,她只要看顧經年,就會不由自主地去看他的耳朵。
她恨不得自戳雙目。
顧經年坐在床邊的沙發上,看新聞。
昨天晚上的大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現在朝暾升起光芒萬丈,窗簾拉開了一條細縫,陽光正好從那條細間見灑了進來,照在顧經年的側臉上。
他的神態冷峻清貴,側臉線條流暢,如今低頭看著平板的樣子嚴肅而莊謹,儘管看不見他的眼神,但是卻可以看得清他長長的眼睫,極具誘惑力。
許久許久,林汐都移不開目光。
「看夠了嗎?」顧經年沒有抬頭,只是吐出了這麼四個字,但是唇邊已然笑意隱現。
這人是頭頂長了眼睛嗎?
「被子好好拉上去,右臂從頭下邊拿出來。」
林汐低頭一看,果真見到被子經過自己一晚上的蹂躪已經到了腰部,而自己的右臂正墊在頭下,已經麻地失去了知覺。
「顧經年。」一開口,林汐沙啞的聲音將自己嚇了一大跳。
「做什麼?」
林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神態怏怏。她的腰真的就要斷了!
「我要死了!」林汐有氣無力地喊出了這麼四個字,委屈兮兮地看著顧經年。
「要死也是你自己作的。」顧經年說著,將平板放在了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