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薇思考著一回,儘量不讓男人起疑。
「上過床,還算不熟?」
薄夜白淡淡一問,令著遲薇一噎,有點回答不上。
「大小姐,想要包養男人,就該拿出誠意。」
下一刻,男人落下這麼一語,突然伸手解開浴袍上的腰帶。
,見狀,遲薇星眸瞪大,只當男人要脫浴袍,整個人慌亂後退,直至蜷縮在床頭一角,偏頭不敢去看。
「薄夜白,我們現在關係陌生,你不要過來!更不准碰我……」
遲薇急急一說,試圖阻止男人圖謀不軌。
只可惜,一直無人回應,男人並未靠近自己。
「呵,大小姐,我還不至於這麼……飢不擇食。」
恍然間,遲薇聽著男人落下一語輕笑,這才回頭一望。
恰好看著男人離開床畔,走到浴室門口,明顯因為遲薇弄髒身上一片,需要清理一遍。
飢不擇食?
想著男人所言,遲薇低頭看下自己,說不出的髒兮兮……不僅如此,再看男人床上,凡是自己剛才經過,留下點點污痕。
臉色不由一紅,明白自己自作多情。
就自己現在模樣,對於薄夜白那麼美麗的男人而言,根本沒有觸碰的欲望!
感覺身上衣裙濕透,貼著肌膚黏膩不舒服,遲薇起身打開衣櫃,隨手拿出一件男人襯衫。
襯衫十分寬大,套在遲薇身上,像是孩童偷穿大人衣服……幸好,下擺足夠的長,堪堪遮住臀部以及大腿根,勉強不會走光。
原本,遲薇打算離開男人臥室,找到客房泡下澡。
只是臨走一瞬,遲薇目光瞥下床頭櫃,上面一封信,靜靜地擱置著。
信?
網絡時代,年輕人願意寫信的,實在屈指可數。
立刻,遲薇聯想著繼妹,呼吸微微一窒,伸手拿起信奉。
果不其然,信封上字跡,赫然屬於遲安好。
這封信,封口被人打開,顯然薄夜白已經閱讀。
不是不知道,私拆信件這一行為,有那麼一點不道德,只是遲薇一時顧不上。
攤開信紙,一行行優美字跡,清晰呈現在眼帘。
……
【大哥哥,見字如面:】
轉眼,又到月底,給大哥哥寫信的日子,每當在這時候,我總要想著,寫什麼合適。
大哥哥,你還記得我的繼姐嗎?
這周末,就是繼姐一生當中,最重要的時刻,因為……她終於得償夙願!
我知道,她一直喜歡那個男人,只是為什麼……她的得到,非要建立在別人的失去之上?
那個男人一點都不愛她,是她卑鄙使用手段,逼走人家前女友,這才鳩占鵲巢。
她的人生觀,充滿著自私的扭曲,感情不該機關算盡,而是兩情相悅,不是嗎?
所以,我一時沒有忍住,做出一件錯事,想要增添一點阻礙。
我知道,自己這樣不光彩,和她本質上沒有區別……可是這些年,受盡她的欺凌,我就想反擊一下,只一下就好。
大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做錯……會不會太壞?
如果真的做錯,大哥哥……你會討厭我嗎?
我害怕,你討厭我。
大哥哥,你是這世上,唯一讀著我喜怒哀樂的人。
雖然,你很少給予回信,但是我知道,你一直在看著我,陪著我長大,對不對?
自從六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之後,至今已經六年未見。
下月七號,是我的十九歲生日。
大哥哥,你願意參加嗎?
我想知道,我的大哥哥,他現在過得好不好,長得什麼樣子,有沒有結婚生子。
和你重逢,是我最大的生日心愿,可以實現嗎?
——寄信人【安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