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
「嗯?」繁華低低地應了一聲。
「還有多久能弄完。」我問。
「很快。」繁華問,「餓了是麼?」
我這才聽出他的聲音有點怪異,問「你哭了?」
「沒有。」繁華說,「這幾天有點感冒。」
我說「我怎麼沒看出來啊?」
雖說他這幾天臉色不太好,但我一直覺得是大喜大悲,而且沒聽他有吸鼻子這種行為啊。
繁華不說話了。
我自己等了一會兒,有些照著急問「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哭呢?」
繁華這才開了口,「就是突然……」他顯然是猶豫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語氣頗為煩躁,「幹什麼問東問西的?不告訴你。」
我說「我為什麼不能問東問西?」
繁華說「我說不準問。」
「我就要問!」我說,「許你一再地冒犯我,就得許我對你問東問西!你今天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繁華先是沉默。
但很快,便出了聲「我冒犯你什麼了?」
冒犯我什麼了?
又親又抱,占盡便宜,這不算冒犯,什麼才算?!
我動了薄怒,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動輒就對我……」
「咳。」
不知是誰突然咳嗽了一聲。
我立刻住了口。
因為看不到四周的環境,加之醫生一言不發,要不是這一聲咳,我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
好尷尬……
「別逼他了。」醫生的聲音傳來,語氣輕描淡寫,「再逼他又要哭了。」
繁華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立刻說「我哪有?!」
案子破了。
我說「好了,你犯得著嗎?今天進門的時候你還一直哭呢。」
繁華不說話了。
屋子裡傳來了低低的笑聲,我聽得出來,是醫生。
二十分鐘左右,傷口便縫好了。
醫生走時對我說「你跟我到外面來,我囑咐你幾句注意事項。」
我又不是他老婆,正想拒絕。
繁華就說「不用囑咐她,她那小腦袋根本就記不住。」
「你才記不住。」我站起身說,「你看我能不能記住?」
繁華挑了挑眉,不說話了。
直到跟醫生從臥室里出來,見他一直衝我笑,我才反應過來。
我好歹也是一個生孩子的同時讀完了博士的人,雖然不是天才,但也不是笨蛋呀。
我居然被他一句激將就搞得放棄了原則。
真是……原本就不高的情商這下更是見底了。
我懊惱著,醫生掏出一張單子,遞給我說「注意傷口不能碰水,不能提重物,禁菸酒、注意休息……」
都是些尋常事項。
我說「我會注意的。」
「還有這個。」醫生又拿出一個藥袋,說,「是他的精神病藥物,八小時吃一次,吃一周看效果。」
我問「你不是外科醫生嗎?」
「這是孟醫生托我交給你的,孟先生是他的精神病醫生。」醫生說,「他要我告訴你,他已經停藥一年了,一切都很正常,這次的症狀主要是因為短時間的大喜大悲,其實即便是發病,他也是不傷人的,但因為你害怕,就控制一下。」
我接過藥袋,醫生又指著釘在藥袋上的a4紙,說「這是孟醫生的電話,隨時打給他。」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送走醫生後,我打開a4紙。裡面是吃藥時間、藥物名稱、注意事項……等等,以及一個名叫孟良修人的名片。
我記住上面的東西後,便放好藥袋,打開手機。
藥是精神科的處方藥,副作用有頭昏、反胃、記憶力減退、注意力不集中……等等一大堆。
不過我還是不打算給繁華。
一來是因為他現在挺正常的。
二來是因為,他是個逛酒吧都能碰到殺手的人,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