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她,她活力四射,一張嘴就把人給氣的半死。第二次見她,她盛怒異常,心冷得像是極地的石頭。再一次見她,她失魂落魄,眼底有不符合她性格的情緒。
周寒宣忽然覺得,自己很想去發掘發掘,到底哪一個,才是眼前這小女人的真面目。
顏清然反覆拿溫涼水替林韶峰擦拭身體,也不知道一直堅持了多久,當素白的小手再次撫上他的額時,那滾燙的溫度總算是降了下來。
顏清然長噓一口氣,按下床頭的召喚鈴。
醫生來的很快,為林韶峰仔細的檢查了身體之後,對顏清然道,「病人沒什麼大礙了,只要燒降下來就沒事了。他這是風寒如體,本來就體虛所以格外嚴重一點。」
顏清然釋然的笑笑,說了句謝謝。在林韶峰的病床邊坐了很久,終究受不了這樣的壓抑,起身拿了自己的包大步走了出去。
她走得很快,所以沒來得及回頭,也沒來得及聽見身後那身帶著哀求意味的低呼。
別走!
林韶峰看著女人匆匆離開的背影,她走路的姿勢已經比以往順暢很多,看來右腿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掩下眼底的失落,林韶峰緊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去。
只有睡去,心才不會那麼痛!
說到底,顏清然心裡終究是放不下周寒墨!說到底,在她心裡周寒墨到底比自己更重要。
說到底,他卻還是不願放手!即便只是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也會覺得幸福。
不到晌午,又痛快的落了一場大雨,空氣中混雜了泥土的氣息,還有一絲的水汽,纏繞上了不少汽油的悶臭。
顏清然在辦公室里不知道第幾次嘆氣,扒拉了一下披散在肩頭的長髮,心頭無比煩悶。
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顏清然還是決定回家。直將車子開出了公司的車庫,這才有力氣從後視鏡里看一眼身後跟著的黑色奔馳轎車。
自從上次宴會事件之後,阿斌他們簡直對自己實施了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連晚上,也會陪她一起窩在不算大的小公寓裡。
看著兩個高頭大馬的男人蜷縮在沙發上的可憐樣,顏清然到底還是不忍心。屢次勸說無果之後,乾脆搬回來老宅。那裡有客房,至少能讓他們睡得舒服一點。
一路回到家窩在沙發上,拎了一本商海,目光釘在扉頁上卻不翻動,心思早就飄到很遠之外。
天邊一抹赤紅的晚霞,還有如蛋黃一般嫩黃的夕陽。淺金色的光鋪在自己身上,忽然就生出一絲懶洋洋的味道。
這個時候,要是和安然喝一頓酒,肯定格外舒服。
顏清然說做就做,給莫安然打個電話約了地點,跑回屋裡換了一身舒爽點的衣服,拿了車鑰匙就走。
晚風徐徐,吹在人身上說不出的愜意。
顏清然穿了一件白色的寬袖蝙蝠衫,一條淺藍色的包臀牛仔短褲,露出一雙瑩白的修長大腿。
莫安然坐在護城河邊的台階上,抬眸時就看到一片風景。
「顏大小姐不嫌身邊的蒼蠅多嗎,還穿成這樣出來勾人。」莫安然撐著身子站起來,調笑。
顏清然飛了一記眼刀過去,雙手叉腰,「還不過來幫忙搬酒。」
莫安然搖頭,過去扛了顏清然帶來的一箱啤酒,後者拎了一大袋的下酒菜,兩人爬到城牆上,坐在城門樓子上邊吃邊喝邊看風景。
t市在古代是個十分重要的邊防城市,一條寬約千米的大江成了這裡的天險。戰事過後,t市自然留下了一段古老的城牆。城牆外是天險護城河,再往外有一條寬約二十米的沿江步道,現在被鋪成了青石板路。
兩人頂著傍晚出來散步人群的詭異目光,一口氣幹了半箱啤酒。
莫安然拿衛生筷夾了一筷子涼拌耳片餵進嘴裡,看著漸漸沉下來的天色,道,「我覺得我再和你這麼鬼混下去,肯定會提早步入中年發福的階段。」
顏清然睜著一雙半醉半醒的眼睛,看著莫安然如玉溫潤的側臉,大力拍了他的肩膀,「放心吧,你就算老得掉牙了,還是這麼玉樹臨風、招人喜愛,你看,連周家的小公主都被你迷的暈頭轉向。」
莫安然苦笑一笑,這可不是什麼福氣,轉頭又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