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她說:「臣不知罪,敢問皇上,臣何罪之有?」
膽大妄為在先,不知悔改在後,好個不知罪、有何罪!
順帝拍案而起:「你明知御林軍是朕的人,周中也是朕欽封的三品都統,你還敢打殺朝廷命官,為人臣子,越俎代庖,真當朕這皇宮是你的?」
如此盛怒,只怕是想借題發揮,好生發落一番這權傾朝野的國師大人了。
蕭景姒不慌不亂,只駁了一句話:「臣非越俎代庖,而是替皇上剷除異己。」
順帝冷哼,只道她胡言亂語。
她也不急,語氣輕緩,娓娓而談:「皇上,側臥之榻,不容異類,御林軍右翼軍副統領周中為臣不忠,陽奉陰違與人勾結,臣是為皇上肅清叛逆。」
順帝愕然多時,不可置信:「你說周中是叛逆?」
蕭景姒篤定:「是。」
「哼,無稽之談,詭辯之詞!」
周中是順帝一手提拔,御林軍的半壁江山都由周中統帥,順帝對此人,自是深信不疑。
然而,不待蕭景姒多做解釋,侯在殿外的方公公匆匆忙忙進殿:「皇上。」
順帝不悅:「何事?」
方公公回:「天牢來報,周副統領在獄中畏罪自殺了。」
畏罪自殺,竟是畏罪自殺!
順帝不可思議地看向蕭景姒,腦中閃現她入殿時說的話:是夜,宮中有人要丟了性命
她說,周中為臣不忠,陽奉陰違與人勾結
全部叫她說中了,絲毫不差,這般精準無誤又恰到時宜,她分明像什麼都沒做,卻盡在她掌控間。
順帝眸中暮靄沉沉。
一刻鐘前。
陰暗潮濕的天牢裡,有腳步聲響,漸進靠近,周中募地抬頭,眼底浮現亮光。
來人,是國舅蘇承朗。
周中的腿被玉簪所傷,又被用了刑,不良於行,一步一步趴到牢門,抬頭,滿臉的血:「國舅爺,您是來救我出去的?」
他效命蘇家十多年,忠心耿耿,若非如此,他大可不必聽從皇后命令傷了那貓兒,他於蘇家是心腹,亦是臂膀,唇亡齒寒,周中如是想,對蘇國舅毫無防備,卻忘了,還有個詞,叫殺人滅口
牢中陰暗,映著一雙灼熱的鷹眸,蘇國舅背光,開口道:「我來送你一程。」
蘇國舅招招手,暗處出來幾個男人,皆蒙面,手握兵刃,一個個盯著周中,蓄勢待發,
周中瞳孔放大,難以置信:「為何?」他趴在地上,無力後退,也無處可逃,「請國舅爺讓屬下死個瞑目。」
蘇國舅冷然:「你開口的時候,不就應該知道下場了。」
「開口?」周中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
蘇國舅被這笑聲一震,心裡莫名湧出一絲不安:「你笑什麼?」似乎哪裡不對勁,卻全然不知哪一步算錯了。
周中還在笑,血淋淋的傷口被扯開,面目猙獰。
蘇國舅蹲下,抓著牢門吼:「你到底在笑什麼!」
周中趴在地上,散亂的頭髮沾了血,黏在臉上,遮住了大半邊猙獰的臉,只剩一雙火光炙熱的眸,他冷嘲:「我什麼都沒說,可是國舅爺,您一來,就什麼都招了。」
蘇國舅大駭,方寸大亂,這才驚覺,中計了
「哈哈哈哈哈」周中嗤笑,「不打自招,國舅爺,您還是鬥不過國師大人。」
蘇國舅身體一震,久久才回神,他扶著牢門,面色難看,令下:「動手。」
半刻鐘後,右翼軍副統領周中的死訊便傳到了永延殿。
且說回永延殿中,方公公急急來報。
他道:「天牢來報,周副統領在獄中畏罪自殺了。」方公公頓了頓,又道,「半刻鐘前,蘇國舅去了天牢。」
方公公也是大吃一驚,不僅驚訝蘇國舅如此沉不住氣,也驚訝背後之人這般隻手遮天,若非那背後之人有意為之,蘇國舅怎會那般輕易地進了天牢,還自以為天衣無縫,殊不知是自投羅。
蕭景姒輕笑了一聲:「蘇家殺人滅口得可真快。」她抬眸,「皇上這下可信了?那周中為臣不忠,與國舅府暗中早有勾結,此番將周中下獄,臣自是為皇上剷除異己,皇上,你說微臣
第七十八章:不知深情卻已情深(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