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過是帝君的一出請君入甕,從他拋下南地之時,帝君一旨詔書便召告天下:欽南王府叛國投敵,嶸靖南地失守,常山世子畏罪潛逃。
後來,她才從趙晗口中得知,楚彧被囚在了夏和天牢,是在去倉平途中,被生擒的。他一身武藝,難敵千軍,因為來尋她,所以孤身一人犯險。
只因為她的一封信,只因為她一句:倉平亂,待君歸。自此,常山世子為叛,欽南王府一族落。
呵,蕭景姒冷笑了一聲。
「七小姐你怎了?是身子不舒服嗎?可用雲離去請大夫來?」
蕭景姒搖頭:「雲離,什麼時辰了?」
「剛過了卯時,紫湘姐姐說主子不放心杏花,便回了星月殿,這會兒怕是快折回來了,時辰還早,宮裡的迎親隊還得一個多時辰呢,江姨娘差人來說,不需要麻煩小姐去給扶辰小姐添妝,已經請了太傅府上的三小姐過來添妝送嫁,小姐再睡會兒。」
蕭景姒搖頭,披衣起身。
雲離遞上淨面的帕子,又吩咐了屋外的嬤嬤傳膳,才折回蕭景姒身旁伺候她更衣:「雲離看小姐睡得不安穩,夢魘不醒,倒像半年前七小姐大病那時的症狀,許是昨夜裡受了寒,還有些發熱,雲離還是去請幾個大夫來給小姐瞧瞧脈吧,不然紫湘姐姐回來,該責怪雲離沒有好好照看七小姐了。」
蕭景姒笑笑:「無事,不打緊的。」
雲離方想再勸幾句,屋外頭傳來古昔的聲音。
「主子,宮裡出事了。」
「何事?」
古昔沉聲道:「邊關急報,夏和來犯,帝令常山世子即刻領兵,出征南地。」
蕭景姒手裡淨面的帕子掉了,臉色驟變,和上一世一模一樣,帝君終歸是忌憚楚家,還是出手了,難怪,她會一夜夢魘,原來,是凶兆。
蕭景姒眸中亂了一池平靜:「常山世子現在在何處?」
「於涼都城門前點將。」
蕭景姒換了衣裳便出了景和院,走至前院,恰逢蕭扶辰鳳冠霞帔從屋裡出來。
「芳齊。」
蕭扶辰的婢女趕緊上前,急急道:「五小姐,你怎出來了,鍾嬤嬤說了,您今日大喜,不得隨意走動的,以免衝撞了喜氣。」
蕭扶辰問道:「鳳鳴釵送來了嗎?」
這鳳鳴釵,是歷任儲君正妃的物件兒,由皇后親傳太子妃,芳齊回道:「五小姐放心,已經差人去皇后娘娘宮中取了,宮裡迎親的隊伍怕是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到,鳳鳴釵很快便會送來,不會誤了時辰的。」
「那鳳鳴釵姐姐還是莫要戴了。」
突然聲至,是蕭景姒,蕭扶辰抬眸,疾言厲色:「今日我大喜,你休要胡言。」
隔著幾步石階,蕭景姒看著她,看不清眼底神色,只覺得沉靜得像深潭古井:「蕭扶辰,你不是會預知嗎?那你是不是知道夏和來擾,欽南王府因此大劫。」
蕭扶辰聽聞,精緻的妝容亦掩不住慌張:「你,你怎知此事?」並非所有來龍去脈她都知曉,只是夢裡斷斷續續窺見了後事。
帝君以嶸靖為餌,與夏和同盟,請楚彧入瓮。
楚彧棄嶸靖南地,不知所蹤。
帝君一旨詔書,欽南王府淪為叛軍。
這便是她預見的全部,只是蕭扶辰不明,為何蕭景姒也會知道。
她突然冷笑了一聲。
蕭扶辰愕然,竟有些道不明的心慌:「你笑什麼?」
笑什麼?笑眼前這女子可悲可嘆,抓著上一世的預言,固執天真地侯著她母儀天下的美夢。
蕭景姒斂了笑意,突然眼眸凝成一道寒光:「我不僅知道此事,還知道姐姐預知不到的事,比如,」她片刻停頓,不疾不徐的語調,「太子妃今日風光大嫁,明日風光不再。」
蕭扶辰大喝:「你閉嘴!」
這便怕了?
蕭景姒微微一笑:「姐姐,今日大喜,稍安勿躁,莫要花了紅娘妝。」
留下一言,她轉身而去,嘴角笑意,漸冷。
上一世,蕭扶辰便是預知了此事,知曉聖意,諫太子鳳傅禮借著帝君之勢,消去欽南王府這心頭之患,是以,在嶸靖南地三十萬敵軍亦不能動輒楚家一分時,再生
第八十五章:初吻(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