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瘋了!
鳳玉卿大喊:「蕭景姒!」
正當那白狼張嘴撕咬時,蕭景姒驟然雙腳落地,整個人往後倒下,從白狼腹下竄過,速度極快,她抽劍,用力剖向狼腹,一聲嘶吼,白狼抬起前蹄用力踢向蕭景姒的肚子。
頓時血濺三尺,白狼倒地嗚咽,蕭景姒被踢到了幾米之外,重重撞在石壁上,吐出一口血來。
「蕭景姒!」鳳玉卿頓時猩紅了眸子,一腳踢開纏鬥的狼,縱身跳到了她身側,鐵青著臉,脫口就罵道,「你瘋了嗎?幹嘛不躲!」
近身肉搏,置之死地而後生,她的打法,簡直是玩命。
蕭景姒扶著樹幹起身,臉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狼血,吐了一口血沫出來,擦了擦嘴,握劍又進入戒備狀態,她說:「那種打法,最快,我們沒多少體力了,要速戰速決。」
狼群死了一波,血腥味便會又引來一波,他們唯一的脫身之法便是快。
鳳玉卿背對她,護住她後背:「沒事吧?」
她道:「死不了。」
鳳玉卿回眸,看了她一眼,就一眼,她一身白色的裙子,被染成了血色,沒有一點素白,臉上頭髮上,全是血汗,他突然覺得心頭都被什麼勒住了,又緊又痛。
蕭景姒,是他見過最隱忍的女子,剛才那一下,肯定震到了肺腑,她卻一聲不吭,不喊一句疼。
鳳玉卿有點後悔留下了她在這裡,一個女子,不該經這樣的腥風血雨。
殺戮還在繼續,然,突生變故。
晉王府的兩名侍衛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我是不是眼花了?」
「我好像也眼花了。」
怪事發生了,只見那原本兇猛進攻的狼群,突然長嘯嘶喊,對蕭景姒退避三舍。
她也是一怔,握著劍,進了一步,狼群卻退了幾米。
鳳玉卿看傻了,扭頭看蕭景姒:「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蕭景姒沉吟,興許是方才,她吐出的那口血,讓狼群畏懼了。
莫非小巫見了大巫?道高一尺,魔高了一丈?
或許,她真是妖魔鬼怪。
蕭景姒斂下眸中思緒,只道:「山中瘴氣大抵有問題,藥性愈來愈烈,不出一刻,這些狼的攻擊性便會大增,到時候只怕再難脫身,」她轉眸,看了鳳玉卿一眼,「我們只有一刻時辰,一頭都不能留。」
說完,抬起劍便砍向狼群,興許是一絲理智尚存,狼群對她有所忌憚,便是這一分瞻前顧後,蕭景姒當下便步步緊逼,手裡的劍,鋒刃淌血。
鳳玉卿目瞪口呆地看著狼群里砍殺的蕭景姒,她招數極其簡單,毫無花招,是近身肉搏險中求勝的打法,幾乎招招致命,下手果敢狠絕至極。
誠如她所言,這種打法,是最快的,卻也最玩命。
鳳玉卿嘖舌:「你一個女子,好生血腥。」
蕭景姒一腳將地上的木樁踢起,一個後勾腿,釘進了鳳玉卿後背那頭黑狼的腹中,薄唇一啟,極其冷漠的眼神:「你要找死,我絕不攔著。」
鳳玉卿瞠目結舌。
她又救了他一次!分明心軟仗義得要命,偏生表象卻冷漠無情。
鳳玉卿咧嘴一笑,一臉的血痕委實稱不上英俊,他卻心情不差,縱身飛到蕭景姒身後,扭頭扔了句:「本王的後背交給你,你要好好保護。」
說完,便不見了那副風流浪蕩的模樣,拿起劍,招招陰狠。
天家的王爺,這自保的本事自然不會差。
二人背部相對,侍衛凌粟和寧雲左右防守,不敢留一絲防守漏洞,四人圍守,然,天已漸進昏黑,山中瘴氣越發濃烈,那狼群早便被藥物刺激地沒了心性,瘋狂機械地進攻,不死,不休,四人體力也所剩無幾,若再不突圍,唯有一死。
鳳玉卿一劍割破了一頭狼的咽喉,那頭狼嘶吼一聲,用力一頂,正中他腹部,他趔趄了幾步,劍尖指地撐住了身體,卻在這時,另一頭狼朝他猛撲而去。
「小心!」
太近了,已來不及拔劍,鳳玉卿下意識左移,身體卻突然僵住,抬起毫無防護的左臂擋住了脖頸,那進攻的狼一口咬在他手臂上,他痛哼了一聲,卻紋絲不動,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