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武雲飛。」
「年齡。」
「三十四。」
「籍貫。」
「關中省歧州郿縣斜谷鎮人。」
「根據我們掌握的消息來看,你是西京人士。」
「我是賣身本家武氏『三順堂』,西京武氏是大房順娘子一脈,我先祖武氏諱元慶公……」
「也就是說,你是長期在西京活動。」
「對,主要就是幫本家做點打探消息、跑腿幫閒的活。」
「你來湖南的任務是什麼?」
「昭山鎮的水利局副局長,是西京武氏的嫡子嫡孫,他祖母現在還管著家,老太太聽說孫子要被槍斃,就懸賞重金,希望把人從湖南救出去。」
審訊室內,「勞人黨」特務處的人審訊著株洲抓來的探子,本以為是大魚,結果也不算是多麼大的魚。
但是特務處的人經過了解之後,處理意見上有些分歧,因為按照這幾個月武氏兄弟的表現,說是一等良民完全不為過。
尤其是武八郎武九郎,因為熱心腸肯幹活,新結社的幾萬人都是有些名聲的,說親的很多,尤其是那些家中女兒多的,還想著二女共嫁一夫,為的就是優質壯勞力能留下來。
從記錄上來說,完全沒有不良記錄,為首的也不是他們兩個,而是武五郎。
「武雲飛。」
「到!」
「你不必緊張,我們的政策,你也是有數的。只有真的從事危害社會生產的活動,還有威脅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我們才會毫不留情地鎮壓。」
「我相信政府,我相信黨……」
「你不要緊張,坐下,坐下說話。」
見武雲飛站起來就要表決心,審訊的人也是有些無語。
第一次見過這樣的。
「有一些情況呢,我們上級領導準備跟你見面之後再了解一下,具體什麼事情,我們也不清楚。但是……」
「我一定爭取寬大處理!!」
「……」
審訊人員面面相覷,也是一臉的無奈。
武雲飛被羈押期間,特務處也開了個會,特務處的骨幹力量是比較複雜的,有的是「斧頭幫」成員,有點是「昌忠社」出身,還有的是礦工頭子,甚至還有廣州東區出來的「秀才」……
也因為出身的特點,不同的人對待間諜、探子,態度截然不同。
「斧頭幫」的人因為家庭優渥但思想激進,多是以「除惡務盡」為基準,行事作風比「昌忠社」這種有活力社會團體出來的還要狂野,再加上王角又是幫主,所以在內部的話語權上,天然有著不同。
他們私底下互相之間,通過對王角的稱呼,就能看出來地位。
「斧頭幫」出來的,大多以「老幫主」稱呼,也是以示親密。
實際上也是如此,「斧頭幫」出來的,的確可以繞過很多部門,直接跟王角對話,這一點,倒是不作假。
只是其中更多的緣由是因為情報緊急,但在外界看來,這些人就是王角嫡系中的嫡系,比沔州銀行的「會計」們還要嫡系,比「獅駝嶺錢三郎」介紹過來的高手還要受到重用。
然而王角並沒有什麼私心,重用「斧頭幫」的精英,純粹是因為他們都是多面手,很多環境都能適應。
這些人原生家庭都是南昌城中的中等以上,見識多,學歷高,思想覺悟也超前,再加上馮延魯時期的大膽作風,扔到哪個大城市,都不愁混不進高門的圈子中。
事實也是如此,有些情報,「斧頭幫」的精英只要耍帥裝酷,就能在東京、蘇州、杭州等地,跟一些貴婦人勾搭上,軟出賣色相,效果非常好。
從個人談吐到賣相,都是「昌忠社」出來的人難以比擬的。
這是先天條件,老天爺安排的,不是王角偏幫。
所以,武雲飛羈押的同時,特務處中最強烈的論調就是處理掉武雲飛,按照間諜罪給他判刑。
但這一次遭到了反對,有些特務處的骨幹,認為武雲飛雖然動機上的確不良,事實上也傳遞了一些本地的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