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對李素,曹余不敢,不但不敢,表面上還不能露出看瘋子的目光,因為這傢伙真是個瘋子。
沉吟半晌,曹余終於表態了。
「西州不太平,三年來也有過幾次被敵人攻打的經歷,每次人數大抵只有數千,在本官謀劃統領下,皆有驚無險,若說將來會有超萬的敵軍入侵攻打西州,老實說,本官是不信的,只不過凡事皆有可能,或許被李別駕言中也未定,身處這個不太平的城池,本官也不敢說得太肯定……」
曹余說著話,身子忽然挺直了一些,神情浮上幾分凜然之色:「無論是真是假,西州刺史府上下同心同德才是正道,本官也是讀聖賢書出身的進士,這個淺顯的道理本官自然明白,非常之時,本官願拋開與李別駕的私人恩怨,共同抗敵,本官且與李別駕做個君子之約,誠如李別駕所言,若諸國聯兵攻打西州,你我齊心協力拱衛西州城防,如若敵軍未來……」
曹余望向李素的目光多了幾分厲色:「如若未來,李別駕這些日子在西州的所作所為,本官便不得不奏報長安,那時,還望李別駕莫怪本官,領著騎營自回長安靜待陛下處置吧。」
李素臉頰抽了一下。
話說得含蓄,意思聽懂了。
如果敵軍來了,那麼一切好說,大家同進同退擊敵便是,如果敵軍沒來,速速滾回長安去,莫在這裡給本刺史大人添堵了。
李素很無語,這真是一計不成,又生奸計,軍令狀沒把他帶進坑裡。緊接著就想把他趕回長安去,長得如此英俊風流。又是名滿長安的翩翩名士,為何在西州竟如此不受待見,會讓名士很受傷的……
「便依曹刺史所言,敵軍若來,你我同心同德抗敵,敵軍未至,下官自回長安。」李素很痛快地答應了這樁交易。
曹余不放心地補充道:「領著你的騎營回長安。」
李素瞥了他一眼。小心眼的傢伙!
「好,領著騎營回長安。」
曹余大悅,起身走到李素麵前伸出了手掌。
「作甚?」李素皺眉看著他。
「擊掌為誓。」
李素露出難色:「不必了吧?說實話,大家不是很熟,這種太親密的接觸……」
曹余不滿道:「李別駕並無誠意?」
「好吧……」李素咬了咬牙,面現悲壯之色,伸手朝曹余的手掌輕輕擊了三下。
擊掌過後,曹余徹底放了心,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這幾年戍守邊陲。西州兩個折衝府對西域諸國還是很關注的,三年裡派出了不少探子深入諸國都城內打探各種消息,沒有靈通的消息渠道。曹余也不可能守住西州三年,品行好壞姑且不說。能在西州刺史任上一做便是三年,在群狼環伺的環境裡保住城池未陷,曹余終究有幾分本事的。
而近來數月,折衝府探子匯集起來的種種消息顯示,西域諸國並無大規模的兵馬調動,而且諸國朝中也沒聽到任何針對西州的聲音,但凡大軍出動,少說也要提前數月調集糧草,馬匹等輜重。還有各部兵馬的集結,重臣們商議出兵戰略等等。一場戰爭不會毫無預兆地突然來臨,終歸有跡可循的,事先沒有任何跡象和徵兆的戰爭簡直聞所未聞。
所以曹余現在很得意,他覺得自己贏定了,換句話說,李素滾定了。
一場彼此心知肚明的政治交易成交了。
曹余神情鬆快了不少,甚至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李別駕,你我有約在先,既有約章,便不可反……」
話沒說完,曹余忽然頓住,接著臉色變得很難看。
李素這豎子,剛與他擊過掌,此刻正一臉嫌惡地用一塊白色的方巾沒命地擦著手掌,摩擦,摩擦,似魔鬼的那啥……
太過分了,本官有那麼髒嗎?
「李別駕!」曹余忍不住怒喝,臉上露出憤怒之色。受侮辱了,傷自尊了。
「在,在……」李素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太冷了,搓搓手……」
沙漠大白天熱得跟蒸籠似的,這豎子連編個藉口都不肯認真編。
曹余深吸一口氣,現在他只想趕緊送客。
「別駕若無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