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道在以退為進,但不敢賭,清楚錯過這次機會以後不可能再用,甚至自己會死,趕緊喊道:「等一下,凡事好商量。」
「這樣吧,你做件事證明自己價值,咱們再談其他,一個軟禁大半年的人,一個國家都滅亡的大論,其實力還有多少讓人懷疑,如果沒有價值,你就沒資格談交易。」秦懷道漠然說道。
「你來的本意是想我幫你,卻又不想付出,對吧?」祿東贊冷著臉反問。
秦懷道漠然問道:「你有的選嗎?」
「你?」
祿東贊臉色一僵,想想自己還真沒得選,整個大唐敢接近自己的唯有眼前之人,能幫到自己的也只有眼前之人,想活命就得證明自己價值,哪怕知道被對方利用,否則,面臨的將可能是死亡。
亂軍已經平定,朝廷已經能騰出手收拾西邊亂局,真等到那一刻,就是自己死期,家族也沒有迴旋餘地。
想到這兒,祿東贊苦笑道:「你想做什麼?」
「散播點謠言而已,對你不難吧?」秦懷道問道,清冷的雙眸閃爍著算計成功的笑意,見祿東贊點頭,便將要求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三天內,我要整個長安人都知道,但不得牽扯上身,需要幫助可以找房遺愛。」
祿東贊想了想,緩緩點頭。
秦懷道沒再多說一句話,轉身出門,看了房遺愛一眼,匆匆上車。
房遺愛趕緊跟上去,秦懷道掀開車簾說道:「遺愛,這事不小,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你決定了?」
「決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房遺愛排著胸脯說道。
「放心,真有事死的是我,不會連累你,這是我的承諾。」秦懷道有些動容。
房遺愛一聽就不樂意了:「怕個屁,有功之臣不賞,憑什麼,不過,那老東西可信?萬一他反水怎麼辦?」
「你單線和他聯繫,替他跑腿,不允許他接觸任何人,一旦有問題,迅速通知我。」秦懷道叮囑一句,對趕車的人說道:「回秦家莊。」
趕車的是一名護莊隊成員,答應一聲,一甩馬鞭。
秦懷道放下車帘子沉思起來,剛才故意要求三天內讓整個長安城所有人都知道,一般人根本做不到,但祿東贊只是猶豫了一下就答應,可見對方真的掌握一支龐大的情報網,而且實力不弱。
猶豫的並不是時間長短,而是暴露自己底牌後的不甘與可惜,看來,說不定這傢伙手上還掌握其他力量,是把鋒利的雙刃劍,殺敵,也能殺己!
馬車緩緩而行,很快消失在煙雨中。
房遺愛將馬車送出監察府,防止被人攔截暴露身份,這次秘見事關重大,絕不能暴露,目視馬車走遠後房遺愛返回閣樓。
祿東贊早就再等候,拿起一封信遞上來:「西市陸記米鋪,門口有棵石榴樹那家,掌柜叫陸喜,把信給掌柜就好了。」
房遺愛沒有多問,接過信收好,匆匆離開,並沒有馬上去西市,而是回府,直奔書房,事關重大,房遺愛已非昔日莽夫。
房玄齡在書房等候,見房遺愛進來,問道:「事情如何?」
「談好了,這是祿東贊寫的書信。」房遺愛說著將信遞上去。
信並沒有封口,寫的是吐蕃文,但這難不倒房玄齡,看完後收回,放進信封,遞給房遺愛說道:「送過去吧。」
「父親,您真決定了?」房遺愛接過信貼身收好,一邊問道。
「聖上這次做的太過分,有功之臣不賞也就算了,還羞辱,打壓,今天是懷道,明天就可能是你,是我,是任何人,為了天下安寧,也為了整肅朝綱,必須糾正。」房玄齡鄭重說道。
房遺愛提醒道:「可要是秦家兄弟有別的心思,咱們家可就……」
「任何人都可能會有異心,懷道……不會,他只是在自保,我信他!」房玄齡鄭重說道,目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