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不能吃,會毀掉妝容,弄髒喜服,身上不乾淨,就不吉利,我娘說要乾乾淨淨,清清白白嫁人,不能被夫家誤會,失禮。」
秦懷道第一次聽到這種解釋,估摸著也是習俗一種,沒辦法,都這樣,誰也不能免俗,當即說道:「記住,咱們家沒那麼多規矩,怎麼舒服怎麼來,你等我一下,去去就來,想吃什麼?」
「都可以,還有,我渴了。」李雪雁從被窩裡探出頭來,一臉嬌羞,眼中卻滿是幸福的笑,自己男人體貼,心疼,嫁對人了。
秦懷道穿好衣服匆匆出門,睡外屋的小魚還以為出什麼事了,這個時候跑出去多失禮,趕緊起身喊道:「姑爺?」
「送點溫水進去,再端盆溫水給雁兒洗洗臉,把妝取掉,睡覺不卸妝會傷皮膚,我去弄點吃的。」秦懷道提醒一句。
「還是奴婢去吧,姑爺這會兒出門,會被人笑話。」小魚趕緊提醒道。
人言可畏,秦懷道不怕,但不想李雪雁將來沒臉見人,停下來,叮囑道:「也好,去廚房看看,弄點吃的過來,雁兒喜歡吃什麼就拿什麼。」
「知道啦。」小魚見秦懷道這麼好說話,不像某些府上子弟一意孤行,看不起下人,還貼心叮囑,愈發歡喜里離開。
房間裡,李雪雁聽得真切,見秦懷道如此貼心,處處為自己考慮,心中滿是歡喜,見秦懷道進來,坐起身,輕聲喚道:「郎君,謝謝!」
「好好的,謝我幹什麼,一家人,以後不要再說這個字。」秦懷道叮囑道,在窗檐坐下,恰巧李雪雁調整坐姿,睡意敞開,露出大片雪白,秦懷道食髓知味,頓時有些把持不住。
迎著秦懷道侵略性目光,李雪雁嬌羞地低下頭去,不敢面對,輕聲喊道:「郎君,讓雪兒先歇一會兒可好。」
「好,一會兒吃飽了再說。」秦懷道笑呵呵地答應道,想到什麼,臉色一正,認真說道:「雪兒,既然你我成婚,你就是我的女人,我倆就是一家人,有些話咱們得交交心。」
「嗯,伱是一家之主,又是有大本事的人,整個大唐無人可比,不像我什麼都不懂,全聽你的就是。」李雪雁由衷地說道。
「我不是這意思。」
秦懷道鄭重起來,拿著李雪雁的手,軟若無骨,白皙滑嫩,忍不住撫摸起來,繼續說道:「我的處境你應該知道一些吧?」
李雪雁被撫摸的滿臉通紅,但沒有掙扎,也認真起來,說道:「知道,聖上猜忌,但礙於朝中不少人支持郎君,加上郎君在軍中和民間的巨大影響力,不得不選擇隱忍,雖然聖上有容人之量,眼下不會做什麼,但過些年就難說,畢竟郎君的存在對於繼任者是個威脅。」
秦懷道臉色一怔,看著李雪雁的眼睛一眨不眨,直接問道:「這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岳丈教過你?」
「我自己瞎猜,不知道對不對?」
秦懷道大喜,居然娶了個寶藏女孩,有這麼高政治敏感力,將來說不定能幫自己參謀些事,由衷笑道:「說的很對,你有什麼破解之法?」
「有三策,下策是反,但眾叛親離的可能性很大,非不得已不能走這一步;中策是走,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遠離是非,但聖上未必放心,賭不起;上策是拖,其實郎君已經在做,結交朝中國公和年輕一代就是拖的手段,但還不夠,不過以郎君之才,想必早已暗中布局吧?」
「哈哈哈!」
秦懷道大喜,這政治眼光不俗,正好可以彌補府上不足,但沒回答李雪雁的問題,轉而笑道:「你要是男兒身,成就絕對不凡,不過,幸虧你是女兒身,否則我去哪兒找如此良配。」
得到認可李雪雁心中歡喜,也已猜到秦懷道果然暗中在培養自保力量,嬉笑道:「你不反對女人做這些?都說女人無才便是德,不得干政呢。」
「別人怎麼說我管不著,咱們府上沒那規矩,女人也頂半邊天。」秦懷道笑道,心情大好,原以為娶了個花瓶,沒想到是個才女,賢內助。
這時,侍女小魚帶著吃食過來。
兩人默契地沒有再說什麼,秦懷道喝了一肚子酒,沒怎麼吃東西,也有些餓,陪著吃起來,一邊閒聊著剛才婚宴上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