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冷颼颼的直冒汗,這已經不是拋橄欖枝,而是直接拉攏,這是要幹什麼?
薛萬徹心中一顫,但沒有暴露出來,笑道:「太子說笑,臣有自知之明,和朝中國公比稍有不足,聖上隆恩,臣銘感五內,日夜感激,不敢辜負。」
李承乾見薛萬徹不給面子,直接拒絕,臉色一沉,放下杯子,端坐,目光變得清冷起來:「薛將軍的意思本太子識人不明?」
「不敢!臣長途跋涉,身體不適,懇請告退。」薛萬徹起身,言詞堅定,擔心再說下去會鬧出更大風波,回頭怎麼死都不知道。
太子公然拉攏一方大將,這背後用意薛萬徹不敢想,一想就頭皮發麻。
李承乾見薛萬徹絲毫不給臉面,轉身就走,怒了,一把將杯子砸在地上,四周衝上來無數刀斧手,將薛萬徹團團圍住,目光不善,薛萬徹見果然和自己預料的一般,停下,回頭看向李承乾,冷聲說道:「太子意欲何為?」
「薛將軍,本太子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何苦呢?本太子是真的欣賞你之才幹,願以國公之位待之。」李承乾最後一次挽留。
國公爵位可不低,足以表明誠意,但薛萬徹不敢,冷聲說道:「太子,本官是聖上欽點平亂軍大總管,伱要幹什麼?」
「薛將軍是個聰明人,何必明知故問。」李承乾失去最後耐心了。
「殺本官形同造反,太子可要想好。」薛萬徹懶得虛與委蛇,直接點破,一邊觀察四周,尋找刀斧手破綻,已經動了刀兵,薛萬徹可不相信李承乾只是做樣子嚇唬人,這是要造反啊。
難怪平亂軍遲遲不動,薛萬徹不由得看向侯君集,冷冷地說道:「侯大人,你就不怕滅族?」
侯君集頭也不抬,自斟自飲,放佛這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薛萬徹見侯君集置身之外,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已經投靠太子,另一種是本就是太子的人,沒有第三種可能,這哪兒是什麼接風宴,明明是鴻門宴,眼睛一瞪,朝刀斧手喝道:「本官是聖上欽點平亂軍大總管,你們的主將,想幹什麼,跟著造反嗎?就不怕滅你們九族?」
刀斧手漠然不動,眼中殺意更冷幾分。
這眼神分明是死士才會有,軍卒有家有口有顧忌,絕不會如此決絕地跟著造反,薛萬徹冷冷地盯著李承乾說道:「太子如此行為,就不怕被天下人譏笑?」
「成王敗寇,有什麼好怕的?父王得了江山不也沒人敢說什麼?」李承乾混不在意地說道,直接撕破臉了:「薛將軍,本太子再給你一次機會,如何選?」
「有種就殺了我。」薛萬徹毫不示弱地吼道,忽然動手,一腳踹飛一人,奪過兵器和刀斧手廝殺成一團。
但這些刀斧手身手也不弱,加上人多,很快就在薛萬徹身上添了幾道刀傷,大量鮮血流出,薛萬徹以一敵百,漸漸不支,被人砍倒在地。
李承乾喊道:「好了,找個地方關起來。」
薛萬徹很快被人拖下去,李承乾看向侯君集:「侯將軍,薛萬徹本太子會處理好,大軍抓緊時間掌控在手中,些許不穩定因素儘快處理,決不允許出紕漏,還有,咱們兵力不足,明天募兵如何?」
唐朝府兵制,每個地方都有,類似於後世民兵,需要時可以徵調,但太原府周邊各大府兵都已經被李承乾抽調乾淨,想擴軍就只能重新招募。
侯君集拱手道:「全憑太子做主。」
李承乾滿意頷首,示意人重新拿來酒杯,滿上後笑道:「有鄭族長、崔族長和諸位大人鼎力相助,本太子高興,來日必不相負,飲勝!」
「飲勝!」
眾人紛紛舉杯,默契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