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冷卻,玻璃就成了。
秦懷道拿起玻璃細看,有不少氣泡,透明度遠遠不夠,可能和溫度不夠、雜質祛除不乾淨有關,工藝有待改進,不過比銅鏡好多了。
接下來,秦懷道不斷實驗,用不同的材料製作不同的模具,澆注出不同的玻璃樣式,漸漸摸到些門道。
「秦朗,吃法了。」外面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
秦懷道走出一看,已經是黃昏時分,李雪雁背對著夕陽,整個人放佛在發光,聖潔、恬靜、優雅,臉上那抹甜甜的笑更是讓人溫暖,動心,忍不住想將其擁入懷中,大加憐惜。
兩人並肩而行,夕陽將影子拉的很長,纏綿在一起,難分你我。
等回到餐廳,荷兒正在張羅著擺放餐具,侍女小魚在幫忙照顧女兒,動作輕柔,聲音溫柔,看上去很用心,這一幕讓秦懷道對小魚的印象提高不少,在主位上坐下,問道:「嫂子呢?」
「去讓人請了。」荷兒趕緊說道。
正說著,薛仁貴的妻子柳氏過來,懷裡抱著一個孩子,孩子虎頭虎腦,眼睛卻格外有神,快一歲,開始對外界事物產生好奇,看到秦懷道也不怕,反而好奇地打量著,嘴裡呀呀說著什麼。
「嫂子,他在說什麼?」荷兒好奇地問道。
「在問好,打招呼。」柳氏笑道。
嬰兒語,也只有長期帶孩子的媽媽才能聽懂,秦懷道打量著孩子問道:「嫂子,孩子起名字沒?」
「起了,薛郎走的時候起的,叫薛訥,字慎言。」
這個名字一看就明白薛仁貴什麼意思,秦懷道感覺不太好,說道:「男兒大丈夫,當頂天立地,行常人所不能,言常人所不言,張揚,不張狂,傲氣,不傲骨,有什麼好慎言的,薛大哥還是太謹慎。」
柳氏笑道:「我也覺得,不過,薛郎是當家的,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一個婦道人家哪兒懂這些。」
「坐下慢聊。」
秦懷道做了個請式,等柳氏坐下後繼續說道:「嫂子,去往漢州的商隊預計半個月返回,到時候你隨商隊去漢州吧,帶上孩子,薛大哥一個人在外面沒人照顧,你我都不放心,另外,過去後問問薛大哥,看兩家能不能結個娃娃親?」
這個時代可沒有自由戀愛一說,會被人認為輕浮,輕佻,放蕩,沒家教等,有損名聲,全都是父母之命,再媒妁之言。
秦懷道很清楚隨著自己地位提高,子女婚姻更得慎重。
眾人聽到這番話一怔,紛紛看向秦懷道。
荷兒很清楚秦懷道對薛仁貴的看重,也知道薛仁貴有大才,現在又是獨領一軍的軍長,深得信任,和這樣的人結親,女兒以後日子不用發愁,頓時眼中滿是感激,對這個安排很是滿意。
李雪雁卻心中咯噔一下,但轉念一想,自己是兒子,將來還能虧了?不過,以後得和荷兒搞好關係才行。
柳氏也不傻,感受到了秦懷道的重視和信任,心中一暖,笑道:「多謝少主厚愛,當初我家薛郎不過一獵戶,要不是少主栽培,帶出家鄉,恐怕已經死在王家之手,哪有今天的富貴和風光,一切全憑少主作主便是。」
「可不能這樣,我和薛大哥是生死兄弟,不是上下級關係,豈能以身份壓人,全憑自願,如果薛大哥覺得婚姻當尊重孩子意願,讓孩子自己選擇所喜良人,也是可以的,不過,我看著孩子挺好,結不了親也希望認個義子。」秦懷道笑道,歷史上薛訥可是做了左羽林大將軍,掌管京師安全,封平陽郡公,最後還能告老還鄉,全身而退,可見能力強悍,情商過人,是個人才。
女兒嫁給這樣的人才,不虧!
柳氏心中大喜,能人漢王為父,一步登天,但沒馬上表態,鄭重說道:「多謝少主厚愛,等見到薛郎一定詳細稟告,儘快答覆。」
「好說,吃飯吧。」秦懷道笑道,丟給荷兒一個眼神,為了女兒的幸福,老父親也是操碎了心。
荷兒心思玲瓏,會意的點頭,看向柳氏滿是笑意。
李雪雁知道秦懷道看重薛仁貴,沒想到如此看重,暗自記下,決定一會兒就飛鴿通知遠在且末城的弟弟好生結交。
這頓飯吃的是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