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因為水患死的人可也不少,至少貞觀年間因水患死的人就不比陛下與李泰征戰時死的人少。」
秦懷道心中大驚,他只知水患吃人,沒想過水患帶來的死亡竟比戰爭還要大。
頭腦相對簡單的房遺愛顯然比他更加吃驚。
「老伯你在吹牛吧,區區水患怎麼可能和打仗死的人相比?要知道,打得狠的時候屠城也是經常發生的事。」
聽到房遺愛質疑,老馮叔卻笑了,他站在黃河大堤指向遠處的河南府:「你看,此處是黃河大堤,遠處便是河南府,若是發生百年一遇的大洪水,整個河南府都不能避免,全部被淹,你猜猜看河南府若是被淹,會死多少人?整個黃河道上,又有多少個像河南府一樣的大城?」
「若是再算上沿途各縣鄉里,所遭受損失將會是天量。」
幾人聽完,個個神色呆滯,他們向來只知帶兵打仗,不料水患之事,遠勝於猛虎。
程處默懷疑道:「也不盡然吧,各地都築有大堤,就算發生洪災,也只是從大堤上溢出,不至於每地都會受災,損失也沒大到這種程度吧。」
這位曾經的老兵用堅毅的眼神告訴程處默:「各地有大堤是不假,但不能防住洪水,尤其是各地治患各為其政,上游防不住了開閘泄洪,壓力一級一級傳下來,到達峰值時何其可怕?關鍵是洪水到來之時並非短時間內就會降低水量,屆時水淹千里,水櫓屍橫,何其慘烈?」
說完,馮寄章長嘆口氣,常年治河,讓他見過太多這種慘狀。
秦懷道知道,他所說的不僅如此。
若各級官員再暗吞治河銀兩,以次充好,後果更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