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難時刻。」
那名老壯男子見確定是陳師行,不再有任何猶豫,回家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撤離。
見青壯男子不出,老壯男子破口大罵:「怎麼,你不是叫我走,現在我收拾東西,你還不收要作甚?」
青壯男子抬頭望著屋外大雨,一聲嘆息。
「父親,兒子對不住了,此刻蘭州堤壩必然是最難之刻,府尹大人寧可丟了自家府邸的面子,也要勸蘭州百姓離開,可我等青壯,又如何能舍陳大人而去呢?」
「瘋了,你和陳望都瘋了,蘭州要變天啊,陳大人都處理不了的事,你去了又能如何?聽老子一句勸,跟我走。」
青壯望著堤壩方向,目光堅定:「陛下有言,大好男兒自在四方,危難之時,苟利國家生死矣?我等男兒此時不報國不守家,更待何時?」
「父親安心去吧,有我們在,你們才會有更多時間撤離。」
老壯男子指著青壯男子本欲罵些什麼,聽到他的話一時愣住,最終只化成了三個字。
「小心點。」
等陳望安排完母親時,此時的蘭州城內,已化作兩股洪流。
一股跟隨著護陳師行的隊伍浩浩蕩蕩奔城外而去,遠離黃河躲避水患。
另一股則是由蘭州青壯組成,雖然人數不多,卻目光堅毅,他們逆行而上,向著蘭州堤壩方向快速奔去。
沿途之上,有好事者問他們要去何處,青壯男子豪邁說道:「黃河於我如同小兒,當然是去將他制服,以保父老鄉親平安!」
話語雖短,卻激情豪邁,惹得正在撤離的部分青年氣勢砰然爆發。
有人將包袱往地上一摔怒罵道:「他大爺的,小小黃河差點就把爺爺的膽給嚇破了,幸虧兄弟點醒我,是男人的跟我去干翻黃河!」
「干翻黃河!」
「走,既然陳家兄弟不走了,那我周昌也不走了,不就是黃河嗎?誰沒對付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