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由自主慘叫。
&司馬,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別磨蹭,趙家閨女被糟蹋,真兇到底何人,還望馮司馬還我騎營將士清白。」李素冷冷地道。
聽出李素語氣里森然的殺意,馮司馬身軀狠狠抽搐幾下,抬頭朝百姓掃了一眼,然後垂下頭去,哭道:「……趙家閨女被糟蹋,實與騎營無干。」
台下百姓茫然以對。
&聲點!」蔣權忽然暴喝道。
馮司馬嚇得身軀一抖,帶著哭腔嘶吼道:「趙家閨女被糟蹋,與騎營無關,不是騎營將士乾的!」
這次台下百姓終於聽清楚了,人群短暫寂靜片刻,然後發出轟然的議論聲。
西市空地邊沿,遠遠靜觀的項田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見事態已覆水難收,項田咬著牙,原地狠狠跺了跺腳,轉身朝刺史府跑去。
木台上,李素緩緩朝前走了一步,森然道:「把事情說清楚!」
馮司馬肥胖的臉頰不停哆嗦。冷汗流了一臉,垂著頭哭道:「趙家閨女被糟蹋,真兇是…>
&什麼?」
馮司馬抬起頭,無助地朝台下看了一眼,木台下方空地邊沿,四名將士將一對粉雕玉琢般的小兒女圍在中間,將士身材高大,一對小兒女被簇擁在人群裡面一點都吧顯然,可馮司馬仍一眼認出了他們。
馮司馬目光露出絕望之色,大哭道:「是受我指使乾的……」
台下頓時譁然,百姓們呆怔片刻後,緊接著跟炸了鍋似的喧囂起來。
百姓的反應李素一一看在眼裡,趁熱打鐵步步緊逼問道:「你指使何人所為,那人如何行兇,事後哪裡去了,為何要陷害我騎營將士,當著全城老少的面,你給我一五一十老實交代!」
案子已承認,馮司馬此時反而沒了顧忌,說話痛快多了。
&指使的是一支胡商隊伍里的護衛,聽說是個突厥人,花了五百文錢命那個突厥人打扮成騎營將士服色,趁夜在酒肆內宣稱自己是騎營的騎曹,以亂人耳目,然後假裝醉酒闖進趙家,將趙家閨女的爹娘打昏後,故意鬧出大動靜,最後……將他家閨女糟蹋,事後趙家報官,我又派人勘察,將趙家閨女縊死在房內,第二天一早,這人跟著胡商隊伍啟程往長安而去,再尋不著了……」
李素陰沉著臉道:「我騎營何時得罪過你,為何要陷害我們?」
馮司馬閉目泣道:「李別駕,西州邊陲,多國聚居,朝廷欲棄而不捨棄,鄰國欲奪而不敢奪,在這個地方,哪裡有真正的是非黑白?陷害了,便是陷害了。」
李素心頭一震。
短短一句話,似乎道出了西州真正的境況,棄而未棄,奪而不奪,於是這裡成了龍蛇混雜之地,誠如馮司馬所言,這個地方哪裡來的是非黑白?
李素陷入了沉思,然而台下的人卻無法冷靜了。
兩道人影飛一般跑到台上,掄起拳頭雨點般打在馮司馬身上,卻正是趙家閨女的爹娘,二人一邊打一邊哭罵:「畜生!畜生!我家閨女何辜,竟被你們這些禽獸如此糟蹋,我等賤民苟喘於西州,這裡難道真沒有天理公道了嗎?」
馮司馬垂著頭,任由雨點般的拳腳打在身上,卻流淚直盯著李素,泣道:「李別駕,今日我死便死矣,百姓不知究竟,李別駕你說,這樁喪盡天良案子的罪魁禍首難道真是我麼?真是我麼?」
李素沉聲道:「或許不是你,可你仍罪責難逃,馮司馬,這樁案子有頭有尾,謀劃得方,這不是你一個人能辦成的事,告訴我,西州刺史府官員還有多少人參與此案謀劃?」
馮司馬渾身一顫,臉色迅速蒼白,連肥厚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抿著嘴一句話也不說。
李素冷冷一笑,彎腰附在他耳邊輕聲道:「明日我派人將你父母妻妾兒女送去長安,給他們買地蓋房送錢,保你馮家不斷根,不會被西州同僚暗算滅門。」
馮司馬眼淚流得更急。
此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親手謀劃這樁案子嫁禍李素和騎營,是一件多麼蠢不可及的事情,這個十多歲少年的心智豈是他能算計的?
木台上,李素負手望天,冷冷地道:「馮司馬,我在等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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