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噴湧起來,四肢百骸當中一片溫熱無比,雙目間兩點油盡燈枯的鬥志也燃了起來。
「好!好酒!暢快!」清虛很久沒有如此堅決果斷的道出心中的感覺,此時杯酒下肚盪氣迴腸,讓他仿佛找回了當年的熱血,心中舒暢無比,只想找人比劃比劃。
清虛一開始並不完全理解為何那些文人會稱呼三月梨為「文酒」,直到此時此刻才終於徹底領會了其中深意!
「哈哈!三月梨能惹人憂思,此酒卻能讓人激情澎湃!三月梨若是文酒,此酒說是武酒倒也不為過!清淨!此酒如此之妙為何無人知曉,此酒…此酒叫什麼名字?」
見到清虛喝的滿臉通紅激情豪邁的樣子,清淨笑意更濃,聽到前者問話,清淨不禁愣了一下,撓頭說道:「大哥,這酒還沒有名字。」
「什麼叫還沒有名字?這酒不會是你釀的吧?哈哈…沒想到清淨還有這種手藝,真是讓大哥刮目相看啊!」清虛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雖然他平時極少飲酒,但這種久違的豪邁還是讓他忍不住多貪一杯,示意清淨再為自己再次滿上。
「哈哈…大哥見笑了,我一直在黑竹林中砍竹研墨實在太過枯燥,只能找點事做…」清淨被清虛這麼一夸,倒也有些不好意思。
「黑竹林中,找點事做?你的意思…這酒…」清虛酒杯到了嘴邊不由得一頓,面色大變。
「是啊…尋常的竹子都是幾年,甚至幾十年一開花,這黑竹卻是奇怪的很,每年四月左右就會開花一次…因為這黑竹所研墨水總帶有一種清香,我見這黑竹的花也是黑色,便想著它是否也可以用來作為研墨的材料…」清淨手指繞著眉毛,自顧自的說道。
「不過這黑竹的花葉雖然看似顏色濃郁,碾成的汁液卻是顏色透明,絲毫沒有半點墨色!這壇墨水作廢,我只能將其封死隨意扔到了一邊不再理睬,直到次年黑竹再次開花的時候,我才想起了這件事情!」
「當時為了騰出這個罈子,我本想將這廢墨倒掉,可當我將其打開的時候,沒想到其中竟傳來了淡淡的酒香,這不起眼的廢墨居然變成了酒!也算是因禍得福哈哈哈…大哥你剛才問到這酒叫什麼名字,其實這些年我的確有過幾個想法,但卻不算成熟,直到大哥剛才說到三月梨終於讓我有了新的想法!」
「既然那泱都的三月梨被叫做文酒,那我們太一閣這武酒的名字自然也不能差了,那文酒是用三月梨花所釀,而我這武酒是用四月竹花所釀,既然如此…乾脆就叫『四月竹』好了!大哥你覺得如何?」清淨一拍巴掌,激動地叫道。
「你說這…酒…是那黑竹的竹花所釀…」清虛面色越來越難看,再次看向酒杯中時,卻見到幾個滿面黑色絨毛的太一閣弟子指向了自己的臉上哈哈大笑,也是手中一顫,連忙將杯子叩到了桌子上。
「大哥?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清淨嘀咕了一句,然後繼續問道:「你倒是說這名字怎麼樣啊?」
「三月梨、四月竹,不錯不錯!朗朗上口!」清虛額頭上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急急忙忙回答了清淨的問題,然後緊張的問道:「清淨,你看我臉上怎麼了,為何現在奇癢無比?」
清淨聞言抬頭看向了清虛的臉上,也是面色一變,緊張道:「大哥…你…你的臉上,你不要動…」說到此處,清淨一把走到清虛身前,探手向清虛臉上擦去。
清虛只感覺面上一輕,竟再也沒有了那種奇癢無比的感覺…
「大哥…你這身子也太虛了吧?怎麼一杯酒下肚頭上就生出了這麼多的汗珠來?」
「只是…汗珠?」
「不然還能是什麼?」
「那你剛剛…」
「這不是開個玩笑嘛。」清淨嘿嘿一笑,捧著攤子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滿意的打出了一個飽嗝,然後頓覺這樣不妥,連忙將酒罈放到凳上,「大哥,你先慢慢喝著,我這就去找人弄幾道小菜過來,咱們哥倆好好喝上幾口!」
「站住!」清虛聽到喝上幾口頓時感覺胸口一陣翻湧,連忙拉住了清淨,見到前者一臉疑惑,清淨這才感覺自己此時口氣有些強烈,連忙繼續說道:「那個…飯可以吃,但我忽然想起一會還有要事…這酒我就不喝了吧。」說完,清淨將杯子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