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背上中一刀,但不太深。他一面叫二鳳把手術器械拿來,一面問情況。
原來阿德他們在虹口碰上這二個人,一個扶著另一個地在走,見到阿德他們就要求拉他們去醫院。一邊的人只會講東北話,另一邊的人只會講安徽話和上海話,二邊說話都聽不太懂。所以推廣普通話非常重要!
到了虹口一家日噴人的醫院前,他們又不讓進去,要阿德他們另找大華人的醫院。所以阿德就把他們拉到財迷家來了。到了,發現這兒沒有醫生,又不太像醫院的樣子,而傷重的那個已經昏死了,另一個就掏出槍來,發火了。
這昏迷者的腿被割破了動脈。財迷說,「我盡力而為,這人傷太重,我救不活不能怪我。」
好在動脈只是劃破了,沒有斷。財迷用止血鉗夾住動脈,先用小號針和腸線,把破損的動脈血管縫了二針。光線不太好,他就拿修鐘錶用的夾在眼皮上的放大鏡戴上。然後縫上傷口,塗上刀傷膏藥。這是他第二次給人動手術,二鳳、三鳳在邊上當助手。不過他對這二個病人沒什麼好印象,所以心情不太緊張。
另一個東北人只是左胳膊上有一道不深的刀傷,另外還有些皮外傷。財迷給縫了三針。那個人告訴他,他們兄弟分別叫傅保田、傅保國,是吉林蛟河人,家裡原來是皮貨商。三年前,他們兄弟出外打獵時,家裡老少五口人都讓一個叫伊滕的日噴土匪一夥給殺了。
當時日噴人到東北當土匪的也不少,有的就與大華土匪合作,也有全日噴人組隊的。
日噴強盜在打進他們家前,他們家人組織了抵抗,打死了幾個日噴土匪。日噴人打進家後,殺了男的,污辱女的,還把他們妹妹的心給挖出來,說是炒了吃了。兄弟去找伊滕報仇,但只殺了他的幾個手下,伊滕跑了。從此,兄弟二人就上山當了鬍子,並不斷打聽伊滕的下落。
這樣在二年多時間裡,伊滕混入哪個山頭,傅家兄弟就帶了幾個弟兄們去到哪個山頭。人家山頭大,他們也不怕,不依不饒,死纏爛打,聲明專打伊滕。後來大家都知道伊滕是個麻煩,誰也不要他入伙。伊滕在東北一帶站不住腳,就逃回日本了。不過傅家兄弟還不死心,邊當鬍子,邊打聽伊滕。兩個月前聽說伊滕在上海,他們兄弟讓手下人留在一個朋友的山寨里,自己兄弟兩個人就來到上海。
今天,好不容易在街上撞上伊滕,就上去抓他,也想把他的心給活剜了。但伊滕一叫喊,有十多個日噴浪人上來圍攻。好在兄弟倆有槍,但只打傷了四、五個,包括伊滕。自己也都受了傷,正在逃跑中迷路時,撞上了阿毛、阿德。
去到虹口的日噴醫院時,發現伊滕一夥正在裡面,所以叫另找一家醫院。到財迷家時,誤會二個車夫要等著他們死,圖謀他們的錢財,更怕他們是日噴人一夥的。直到財迷來到。
原來財迷治的不是劫匪,是二個土匪。不過今天是打日噴人受的傷。早點說嘛,可以考慮給用了局部麻醉藥再給手術!
傅保田對財迷說,他不會隨便開槍殺人的,你看,我槍上的保險還關著。財迷心想,我腋下的五四式可是上了膛的,隨時可以殺了你。
第二天,那個弟弟傅保國就醒了。倆兄弟都吃了點魚腥草消炎丸,倒也沒發高燒。
傅保田兄弟有二把盒子槍,但子彈一共只有十三發了。還有二把比匕首大一點的刀。
傅家兄弟的二把中,其中一把槍是說是正宗德國貨,另一把是山西鞏縣仿製的。後來財迷借了德國造的盒子炮,拆散了,把零件測繪了,畫了圖紙。機械車間能試製五四式,,當然也能生產盒子槍吧。這盒子槍的市場和價格,都比五四式的好!
為防止東洋鬼子的報復,知已知彼,財迷給了三龍二元錢,叫他到虹口醫院去看看伊滕一夥的情況。財迷怕日噴人知道他們救了傅家兄弟,而來報復。
三龍是個出色的探子。他連續三天都出去,有時還帶上四龍和二鳳。三天來偵察到的情況是:伊滕是一個叫「東海聯盟」的日噴幫會中一個小頭目,他們在上海開有賭場和妓院,並且還販毒。
別的參加打架的浪人就是他們一夥的,共有二十個左右。他們並沒有查到傅氏兄弟的下落,不知道他們在財迷家。伊滕傷不重,沒有住院,現在還住院的只有二個,都沒有生命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