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鈴起身,「走吧!」
他微微蹙眉,倒是不知如何是好。
和鈴哪裡不知道致信的意思,但是她這人吧,就喜歡看別人不痛快,特別是喜歡在她面前裝的人,她向來是不會客氣的。
和鈴哼著曲兒施施然的出門,和雪跺腳。
寺廟三面環山,氣候極好,春日裡接近晌午陽光正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寺廟有些年頭,雖然香火鼎盛,但是並不曾大的翻修,很多地方都進行了簡單的修修補補,處處透漏著古樸。下午甚少有人燒香拜佛,這時人已經開始逐漸的少了,春風追在臉上,髮絲輕揚,和鈴覺得仿佛有人呵癢一般。
她真是太久太久都沒有來這裡了,現在看著,竟是覺得有幾分新奇,懷著郊遊的心情,和鈴走走看看,也不管和玉他們是否跟在後面。
和雪咬唇:「二姐,我們去那邊吧,那邊花多,既然是賞景,自然還是去美的地方。」
和玉輕咳一聲,言道:「鈴姐兒身子骨弱,我們既然一起出來,自然要在一起。不然有個什麼,我如何向祖母交代?」她看著和鈴的背影,就見前邊的紅衣小姑娘根本就不管大家,嘆息道:「前邊就有個亭子,我們去亭子歇息一下,那時,二姐再陪你去賞花可好?」
和雪點頭,隨即嘲諷:「四姐姐,你不是一貫都和五姐姐關係不錯麼?怎麼也不見她搭理你呢!呵呵呵!」對二房的兩個姐姐,和雪也是從來都不客氣的。
和真咬唇,可憐巴巴,「六妹妹,對你和五妹妹,我都是一樣的。你要這樣誤解我嗎?」
和雪冷笑:「哎呦喂,誤解?你還真是開玩笑!」和雪不喜歡和鈴,同樣也不喜歡和真,她們是什麼身份,竟然和她稱作姐妹,想想都噁心異常。她娘親可是書香門第,他們呢,她們的母親一個是什麼商戶女,另一個是豆腐西施,這樣的身份,說出去都是丟人,也不知當年祖父祖母是怎麼想的,竟是應下了這樣的婚事。
「好了。在外面,注意分寸。」致信開口,對這幾個妹妹,他都是不滿意的,照他看,還是他們房裡的和枚與和玉懂事兒,知書達理有才華,當真是是什麼母親教育什么女兒。二房三房不消說,四房……四嬸溫柔得體倒是真的,只是過於軟綿了,才教出了這樣不懂事兒的和雪。
「大哥,我……」和雪正要辯駁,話音突然停了下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斜前方,整個人都呆住了。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致信上前一步含笑打了招呼,斜前方的那人,不是謝公子又是哪位。
楚家幾個姑娘都是有分微怔,原就聽過楚公子出色,可是現在看來,那想像中的人竟是不足他的萬分之一。謝公子一身白衣,髮髻一絲不苟,劍眉星目,五官俊美的簡直不似凡人,除卻這般,那周身的氣質更是讓人覺得耀眼。
而謝公子身邊的姑娘也同樣一襲白衣,清靈如水。
也不知致信說了什麼,謝公子對著楚家姑娘的方向微微點了點頭。
和鈴回頭,恰好看見這樣一幅場景,謝公子與他心心念念的表妹站在一起,一對璧人一般。大概是察覺到和鈴的目光,謝公子望了過來,和鈴挑眉,隨即……繼續前進。她可沒心情和這人相識。
致信站在謝謹之身邊,尷尬言道:「五妹妹自從出事,性格有些古怪,謹之兄莫要和小姑娘一般見識。」
謝謹之望著那抹火紅的背影,聲音溫潤清朗,「我自不會!」話雖如此,謝謹之卻覺得,那姑娘的笑容里,充滿了嘲諷。他們好像並不相識吧?
「表哥,我有些乏了,不如,我們回去休息一會兒吧。」趙婉瑩柔柔開口。
「好。」謝謹之含笑,溫柔言道。
與謝謹之分別,楚家姐妹倒是都聚在了亭子裡,和雪率先問道:「大哥,謝公子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謝公子的表妹,蘄州趙小姐。」致信語氣淡淡的,似乎不願意多提。
和鈴本是坐在亭子邊兒,背對著大家賞景,只是聽到致信的語氣,和鈴突然就回頭看向了他,致信撞上和鈴探究的視線,臉刷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