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還有他眼裡那似恨似絕望的矯情勁兒,再想起最近皇城裡的傳言,徐蠻真心忍不住了,她實在是替二嬢覺著不值,於是怒呵道:「廖丹陽,你可真出息。」
廖丹陽被她一呵,身子一抖,隨即固執的仰起頭,看向徐蠻道:「翁主小小年紀,就知道出手傷人,真是好家教。」
徐蠻怒極反笑道:「皇家的家教,還輪不到一個樂籍來質疑。」
廖丹陽瞬時血色盡褪,而後猛地抬頭瞪向徐蠻,雙目都紅了。
「徐蠻,你居然敢打我!你……」陳家庶子像是才剛剛反應過來,鐵青著臉就要嚷道。
徐蠻都懶得看他,只隨意道:「將他給我扔出去。」
而後,陳家庶子再沒說出什麼,就被翎十幾下敲暈,扔了出去。
之前那位香郎還有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也悄無聲息的跟著出去了,只那香郎看向徐蠻的眼神,帶著一絲興味。
店裡,就剩下徐蠻,周環,諸葛美嫣以及孤身一人的廖丹陽了。
「翁主……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廖丹陽眼瞧著陳家庶子被暴力的弄了出去,他之前被和煦保護的太好,在初出登台嶄露頭角之際,就被和煦看中收入公主府,隨即捧他成角,為他張羅戲班,成為一班之主,一切順利的讓他幾乎忘記了登台前,他所遭受的一切痛苦。而終歸,在今日,他還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皇權,什麼叫階級,在他心目中右相勢力滔天,可剛剛右相最小的兒子居然被一個7歲的女孩子,讓人用暴力的手段敲暈直接扔到了大街上,那個女孩子也不過僅僅是公主的女兒,而非公主。
「你才不要欺人太甚!」徐蠻一指廖丹陽道:「你擺什麼譜,你又算的上哪門子的貴人,居然敢用這種口氣與本翁主說話,你以為我嬢嬢會為了你,來斥責我麼?」
廖丹陽不聽和煦就罷,在聽到和煦的名字後,頓時跟炸了毛一般,滿臉通紅,轉身便走,還道:「翁主還小,我不與你一般見識。」
「給我攔下他!」徐蠻挺直了背,冷漠的看向被人攔下的廖丹陽道:「你不與我一般見識,我到要好好問問你了。」
廖丹陽走不得,也說不得,只能硬撐著背對著徐蠻,高昂起頭,一副不畏權貴的模樣。
「你以為你清貴,你以為你一直在委屈自己,你以為我嬢嬢是什麼山大王,非要擄了你去做面首。」徐蠻最看不上他那副樣子,繼續道:「那我要問你了,廖丹陽,在你心目中,我二嬢到底是你什麼人!」
廖丹陽抖了一下肩膀,握緊了雙拳,他一直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一定要忍,可在這個時候,他被一個女童恥笑,被一個女童質問的時候,他真的忍不下去了,他眼底慢慢氣極生淚,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委屈的,他熱愛唱戲,他追求戲曲,他並不以唱戲為恥,他還有許多許多的想法想要實現。可他實在受不了了,別人在談及他時,首先談到的不是他的戲,不是他的戲班,而是和煦公主的面首,她的男寵!他沒有自由,沒有一個男人的顏面,不論他多麼努力,他都生活在吳國公主的陰影下,如同一個玩意兒,就和公主府里飼養的貓狗沒有什麼區別。
他太渴望成功,太渴望他成為他自己,而不是別人的附庸,就算和煦公主說給他脫籍又如何,還不是欠下她一個人情,日後成為公主府的一份子,日日夜夜被她所控,那樣的日子,想一想就覺著令人嘔吐!
「一個囚禁我的人,一個斬斷我夢想的人,一個我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見到的人。」廖丹陽聽見自己說道。
徐蠻忽然覺著自己錯了,她本來有一肚子的狠話要說,甚至想讓人揍他一頓再扔出去,可她發現這樣簡直是在抬舉廖丹陽,他就是個自以為所有人都需要他,所有苦逼的事情都能讓他散發著所謂憂鬱的氣息,以及完成天下人都負他這樣的腦補的。
徐蠻相信只要她罵的出口,這個男人絕對會想到,他自己是多麼的重要,所有人都見不得他好,他其實是有一身的本事的,不用依靠誰都能成功的,只是你們都限制了他,捆綁了他,他才如此鬱郁不得志。
「廖丹陽,我不想說什麼,我只讓你做一件事。」徐蠻有些惡意的說道:「你若真是清高,你回去和我二嬢說,只說一句:放你自由。」
廖丹陽猛地一個回頭,搖頭不可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