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兒繡了些葉子紋路,卻是暗藍色藏著銀線的。
「真是好巧。」諸葛初清眼睛特別的亮,原本平日裡很少用的玉冠也帶了起來,只是樣式依舊很簡單。
徐蠻瞧著他沒坐輪椅,卻是被寒衣扶著,便以為他最近受過治療,身子稍微硬氣了些,便高興道:「你今日怎麼來了?瞧著氣色好了不少。」
諸葛初清點點頭,一副很老實的樣子道:「我也覺得身子較之以前舒服了不少。」
徐蠻這才想起自己正假裝不知諸葛初清尋了色目人醫治,為了怕說漏了嘴,也怕讓對方覺著自己太過關注,便繞開話題道:「是有事來尋我大哥麼?」
諸葛初清被寒衣扶著,慢慢往府裡頭走去,邊走邊道:「也不光是,我小叔最近在備軍需,今年不同往年,似乎邊關那裡上了摺子,要提高軍備,這事兒怕是要鬧一段時間。他不方便來,我是白丁,到是可以過來請教個章程。」
徐蠻這兩天也聽說過這事兒,據說是由何愛蓮的父親何將軍提議的,劉將軍自然也不會落後,也上了摺子,說是邊關清苦,還望聖人能體恤士兵,再加上邊關異族來來往往最近也不老實,到是給他們找了不少藉口。
「你說這事兒是不是陳右相授意的?他又想幹嘛啊?」徐蠻為了讓聲音傳到諸葛初清耳朵里,特意微微靠向他,聲音壓低道。
諸葛初清側頭就看到這麼個梳著雙螺髻的明媚少女,雙螺梳得緊實,只有一些絨發蓬鬆起來,不打眼的飄著,雙螺上各圍著一串兒瑪瑙珠,紅艷艷的襯著她白嫩嫩的肌膚,格外鮮明,再瞧著她耳朵上雕刻成魚兒的珊瑚耳墜,來回晃悠,就像是水中遨遊,自由自在,配上那一路燦爛的笑容……諸葛初清就想按住自己的心臟,怕它會不受控制的從心口跳出來。
「怎麼了?」徐蠻很敏感的發現他微微皺了皺眉。
諸葛初清卻很快展眉而笑道:「沒事,不過何將軍之所以敢提此事,必定是有陳右相做依靠,這是不容置疑的。至於劉將軍……他的女兒嫁給大皇子做妾,當然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徐蠻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神,才發現諸葛初清不過一介商人,朝中的事情竟然也會知道的那麼細緻。
「你……」諸葛初清忽然露出幾分擔憂的看向徐蠻,卻沒有繼續問下去,但一路走著,還是偷偷打量徐蠻好幾眼。
「初清表哥,我就想著你會來,卻沒想到是今日。」兩人還沒等說個幾句,徐海生就從裡頭走了出來,一見諸葛初清是走著進來的,便有些擔憂的問道:「身子可還好?怎麼不坐轎進來?」
徐蠻心虛的低下頭,大概是因為自己走進來的,所以諸葛初清也不好意思坐轎吧,自己也大意沒問個幾句。
諸葛初清卻毫不在意,上前行了一禮道:「海生近日可好?」
徐海生忙回禮道:「不過在家做個書呆子,有吃有喝哪裡不好?」
諸葛初清無奈的看向他道:「明年春闈可要下場?」
徐海生提到這個,到是豁達道:「老師的意思,自然是去試試,若是不過,不過是再等三年罷了,我爹娘還不至於供不起。」
「你啊!」諸葛初清哭笑不得道。
徐海生甩了甩衣袖,先是笑得狡黠,隨後卻想起諸葛初清的仕途之路怕是已經斷了,心裡就有些個不太好受。
諸葛初清無所謂的拍拍他肩頭道:「我這副身子不適合做官。」
徐海生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點點頭。
徐蠻跟在後頭,覺著也不能去耽誤人家正事兒,便對著大哥與諸葛初清道:「我先回去歇著了,晚膳我再過來。」
徐海生自不會攔著,只說了幾句就讓她回去了,可他一轉頭就見身邊的諸葛初清似乎看著徐蠻的背影都出了神,心頭不由一動,卻還是不動聲色的帶著諸葛初清回自己的院子裡了。
兩人也不去屋裡,只坐在院內的花園裡,諸葛初清等著周圍的下人都退下之後,就開門見山道:「最近傳出來消息,說是舅舅不是徐家的親生子。」
徐海生一愣,到也沒有驚慌,反而問道:「可還說了別的?」
諸葛初清壓低聲音道:「說是當年莊成的遺腹子。」
徐海生輕笑一聲,也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