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她一個現代人,還是個平民出身,誰耐煩每日光養護身子,就花好幾個時辰,之前年紀小,還罷了。但自從她過了14歲之後,每日細養的時間越來越長,去年她剛過及笄之後,母親就更是如同找到了什麼樂趣,恨不得將宮裡的古方,全部招呼在自己身上,此後還特特從外頭尋什麼秘方,從內而外的養。徐蠻深深的懷疑,是不是母親最近實在是太閒了,拿自己做試驗品呢。
「你啊,平日裡在家也就算了,但你都已經及笄了,出外會友,少梳什麼驚鵠髻、雙螺髻,沒得被人當成孩子看。」很顯然,大長公主對此很是不滿。
徐蠻低下頭,瞄向自己如此霸道的前胸,一頭的黑線,從她12歲開始發育,到14歲格外挺拔,誰會眼睛瞎了還將自己當成孩子看。
母女正說著話,外頭帘子撩開,駙馬徐文彬帶著兩個已經十七八年紀的少年走了進來,徐海生已經在前兩年考中了進士,如今在新設的翰林院做編修,也算曆練,而徐海天因著在軍中武藝超群,又在去年帶回了精鐵技術,進獻皇帝,早被皇帝封做了雜號將軍,只等他日後立了戰功,再進一步。
眼下的吳國,在這幾年裡漸漸的改革,六部明顯發揮了比之以往諸曹更多的用處,而吳國的體制也慢慢的從類似中國歷史上東吳的官制轉向了唐甚至是明朝的官制,這也不得不說,這是這個時空吳國歷代皇帝中,最大膽的,也是最果斷的皇帝,也正是這樣一系列的改革變制,世家的作用慢慢被取代,舉薦制也被科考制擠出了歷史的舞台,減少了世家文人勾結的弊端,加大了寒門入朝為官的機遇。原本壓迫皇帝手中政權的世家政客們,就算再過惱怒,也不得不避其鋒芒,龜縮做人,想必再過不久,當朝皇帝就能將權利完全集中,開闢吳國多代以來,最大的盛世繁華。
「你們也真是的,怎得來的如此晚,阿蠻還空著肚子呢。」大長公主一見人進來,就開始數落。駙馬徐文彬雖然襲了直王的王位,可他卻沒有搬出公主府,也不論外人如何議論,如何笑話,他都毫不在乎,更別說在直王府里金屋藏嬌了,反而與公主的感情越發的黏糊,比之新婚也不差什麼。
徐文彬一見妻子抱怨,立刻就投降了,笑著討饒道:「是我們不是了,只是去年阿蠻已經及笄了,今年肯定要多準備準備,告訴母親。」
大長公主聽了果然沒再多言,只吩咐下人趕緊上了早膳,就怕吃得遲了,慢了高僧算的時辰,如今她們一家上墳,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用了早膳,公主一家坐車的坐車,騎馬的騎馬,一行人輕車簡裝往梅花山的方向去。徐蠻與母親坐在車裡,又看著下人點了一遍紙錢才放下心來。
「你大哥也不知道想什麼呢,到這個年紀還不成親,今兒去上墳,你祖母知曉了,在下頭肯定不高興。」大長公主一提這個就頭痛,哪家的男孩不是十六七就成婚的,就算不成婚,也訂了親,瞧著徐家三房的徐海風去年都娶上了媳婦,雖然門楣不高,但起碼家裡有人管了,徐家老三的媳婦也不必因著性子軟弱苦哈哈的熬著了。再說今年年初徐家二姑的那個憨兒子都要訂親了,可她堂堂公主的兒子,居然連個眉目都沒有,豈不是讓她著急上火?
「阿娘不必在意,怕是大哥還沒遇上可心的,諸葛府上初廉表哥不是也沒有成婚麼。」徐蠻想著人家都二十出頭了,都不著急,自家大哥不過十七八的年紀,還早著呢。
「那能一樣麼?初廉那孩子如今在邊關,又沒有母親張羅,他祖母什麼樣你不知曉?一心想著攀個高門,能拉拔諸葛府上,哪裡那麼容易,誰家好女兒也不想找個常年待在邊關,自個兒在家守活寡的。」大長公主到是為諸葛初廉惋惜,那麼個好小伙,可憐在趙將軍麾下守著邊關,這苦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徐蠻不語,偏過頭去。不過兩年多時間,很多事情開始變化,淑慎嫁給了司空之子,住在建康自己的公主府里,反倒不如在宮裡那般謹慎,甚至帶著夫家與陳家走的越發頻繁,與黃家的關係也漸漸深厚起來,可皇帝舅舅只是冷眼瞧著,連一句質問提醒也沒有,看上去,又是要放棄了。淑媛已經開始議親,但對誰都不滿意,皇帝乾脆丟開手讓黃美人自己尋去,連皇后都懶得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