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沈霍道:「皇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咱們眼下微服私訪,為的不就是一個了解災情,尋求解決的法子嗎?只要咱們足夠努力,最後肯定能解決這次的危機,讓老百姓重新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何所依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論如何,總歸是能解決的。」
聽著何所依這麼說,沈霍神色稍微緩和了幾分。他略略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但願如此吧。朕只希望,百姓們能夠好好的,再也不必受這般苦難。」
他雖然這麼說著,但無論是沈霍,還是何所依都很清楚,眼前這般嚴重的災情,是一時半會解決不了的。除非突然天降甘霖,但那樣的幾率,又有多少呢?
與其祈求上天垂憐,倒還不如自己主動尋求一個解決的法子。另一邊的馬車上,何徽想必也是在為災情憂心。
從他們這邊,可以微微傳來何徽那邊沉重的嘆息聲。眾人的心情都已經沉重無比,懷著這般沉重的心情,一路上,都幾乎沒有人說話,睡覺和吃飯也都在馬車上,為的就是節省時間,早日到達山西境內。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原本數日的行程,眾人生生縮短了幾乎一半。在眾人離開西京的幾日之後,終於是到了山西。
到達山西之後,眾人的心情不僅沒有平復,反倒是更加沉重。原因無他,只見這山西境內一片荒涼,明晃晃的一片民不聊生。所到之處,路上全都是災民。
只見土地全部乾涸,龜裂著。風輕輕刮過,就是黃沙漫天,直吹的人睜不開眼睛。河流也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片片光禿禿的河道,貧瘠的立在那裡。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更讓何所依幾人覺得觸目驚心的是,沿途偶爾走來幾個災民,各個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瘦的皮包骨頭,雖還稱不上是餓殍遍野,但如果不及時開展行動的話,只怕距離災民們吃樹皮,啃草根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沈霍與何所依、何徽三人生在西京,可以說從小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哪裡看見過這樣的災難景象見此情景,皆是心痛不已。
何徽撫摸著鬍鬚,長嘆一聲,面容似乎又蒼老了不少:「這山西災情,竟已嚴重到了這般地步,可憐老臣身在西京,對此一無所知,當真是羞愧的很。」
一旁的沈霍面色也很是凝重。他輕聲說道:「先前西京大量湧入山西災民的時候,朕便預料到,這一次賑災定然是艱難無比。朕沒有想到的是,竟已然嚴重到了如此地步。」
另一旁何徽看著,不住嘆氣,忽又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問沈霍道:「皇上,那咱們現在要怎麼辦?先去山西巡撫府衙安頓下來嗎,還是如何。」
「不必。」沈霍聞言,微微搖頭,回答道,「不著急安頓下來,且先四處看看吧。朕想要觀察一下這附近的情況,看看災情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眾人點了點頭,都贊同了沈霍的觀點。於是一行眾人便下了馬車,步行進入城中,想要仔細觀察一番,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進了城中之後,情況明顯要比方才郊外看到的好上一些。雖然還是人人灰頭土臉的,但衣著好歹整齊了一些,也不是那種面黃肌瘦的模樣。
看著這般情景,眾人心中終於得到了些許安慰。何所依緊皺的眉頭略微鬆開些許,道:「看來情況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好歹這城中,總算是比外頭好上一些。」
「正是如此。朕看這城中,百姓們好歹還能滿足基本生活的需要,只是城外便不盡人意了。」沈霍神色有些惆悵,「路漫漫其修遠兮……看來,這治理旱情,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這句話,又讓眾人的心情沉重不少。何徽嘆息一聲:「老臣一向不信神佛,但此時此刻,卻無比希望上天垂憐,能夠讓天降甘霖,緩解眼下的旱情。」
這句話得到了眾人的紛紛贊同。眾人接著向前走去,忽然綠鸞停住了腳步,目光愣愣的看著一處,不動彈了。
看著綠鸞這般,眾人也紛紛的停下了腳步,目光有些迷茫的看向了綠鸞,似乎是在疑惑,她為什麼會突然停下?
注意到了眾人都在看著自己,綠鸞當即就紅了面龐,很是不好意思的樣子。何所依道:「綠鸞,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為什麼你突然停下了腳步。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東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