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帶有惡意,他似乎只是想確認她的心意,確認她並不是被迫的。
察覺這一點的時候,夏初就覺得好笑了。
這天下的婚事,哪一樁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夏挽秋這個自詡『現代人』的女孩,不也一樣嫁給了一個她口中的古代人,而且不還就是遵照父母之命麼!
「是。」顧騰看著她,還不知道因為夏挽秋的緣故,自己在這個女孩面前被扒掉了馬甲。畢竟重頭活過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他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以為那只是他做過的一個夢,仍舊不敢相信那些都是真的……若非,若非很多大事都與夢中相同,他甚至不會相信!
但現實告訴他,那不是夢,他曾經歷過那些事情,真實又無奈的存在過。
只是在他剛回來的時候,還沒發生,讓他還有機會可以補救!
前世,姑且讓他這麼稱呼。前世的他一樣是定國將軍府的嫡子,但卻並未早早的被立為世子。他是嫡子不假,卻也是定國將軍唯一的兒子,祖母和母親疼他若眼珠子一般,生怕他有半點閃失,自然不許他上戰場,而他那時因為被父親偷偷帶出去練武而吃足了苦頭,心底生出了懼意,哭鬧了一場之後還發起了高燒,病好之後,祖母和母親便再也不讓他習武了。
好在他的母親不是普通女子,她出生世家,知道輕重,並未將他養成不知世事的紈絝子弟。他是將軍府的唯一繼承人,卻自幼飽讀詩書,可即便不習武,他也做不成文官,因此父親便教他讀兵書,叫他從小開始解讀沙盤排兵布陣。
縱然不能上戰場打頭陣,也要做個儒將,能帶兵布陣,而不是將他們這一脈荒廢下去。
那時的他,年輕傲氣,自以為熟讀兵書,便能決勝於千里之外,並不將那一干『粗俗』的武夫看在眼裡,卻不知,他手下的那些將領看似尊敬他,其實不過是看在父親和祖父的面子上,實則根本看不起他這個『紙上談兵』的書生!
所謂儒將,那也俱都是文武雙全之輩,似他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又如何談得上『將領』二字?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書生上戰場,沒有自保之力,何談帶兵打仗?不過是一句空談笑話!
然而,這個現實,他卻是在祖父去世,父親領兵出征卻馬革裹屍還之後,才深切的領悟!
上一世,顧家就是敗在他手中的!
哪怕在他去世的時候,將軍府還在,卻只剩下了滿府的老幼婦孺,他的兒子剛剛兩歲,還是個只會哭爹喊娘要糖吃的稚童,根本撐不起偌大的將軍府!
雖然,他是遭了彼時為新帝的七皇子的算計,才會青年夭亡,可他心中更是明白,七皇子敢那般明目張胆的算計於他,不正是因為他根本收服不了祖父和父親留下的人脈嗎?
沒了軍心,將軍府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可恨他死後才明白這一點!
而後,他就發現,他又重活了,活在了那次哭鬧發燒之後。
這一次,他當然不會重蹈覆撤。
他的改變令祖母和母親大為吃驚,一個昏迷前還哭鬧著不要習武的孩童,卻在醒來後,不顧仍舊孱弱的身子,跪在祖父父親跟前磕頭認錯,還堅定的表示一定要好好的練功,不負他們顧家威名!
縱然吃驚,但這種改變,卻令人欣喜。
起先,祖父與父親雖然吃驚,卻也只是半信半疑。畢竟孩童心性總是變得快,誰知道哪一****是否又會變了,又哭鬧著不要學了呢?再者,他那一次病倒,著實厲害的緊,也是嚇到了兩位長輩,並不敢嚴苛的要求於他,深怕他有個三長兩短。
可顧騰卻知道,自己是絕對不會放棄,不會半途而廢的!
誠然,練武真的是一件很苦很苦的事情,他初時每一日蹲馬步都要蹲的昏倒過去,卻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他知道祖母和母親****都在抹淚,只是不曾在他面前表現出來,還做出一副以他為傲的表情來……她們都是樂於見到他上進的。
聰明的母親,從不會拖兒子的後腿!
與夏初初遇的那一日,他是為了驗證自己並非做夢,也是為了救表弟宋彧,才特意出門的。
前世,他那時已經入了書院讀書,表弟來時,並不在家中,宋彧獨自一人當然無聊,就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