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她略有些紅腫的眼睛。
「那你哭什麼呢?」蕭錦琛道,「一看你眼睛紅了,朕心裡就跟餃子開鍋,上下翻騰個不停。難受得……」
蕭錦琛絮絮叨叨,突然止住了話頭。
舒清嫵就看到他微微偏過頭去,耳墜也慢慢泛起紅暈。
「陛下?」舒清嫵心中一動,她湊過去,想要!看到蕭錦琛的眼神。
蕭錦琛:「……」
她剛才不是還難過地哭了嗎?怎麼就湊過來戲弄起朕來了?
蕭錦琛深吸口氣,一把把她摟在懷裡,扭頭就給了她一個熱氣騰騰的吻。
舒清嫵推了推他,輕輕哼了一聲,蕭錦琛才略微放開她。
「陛下……您怎麼可以……」舒清嫵喘著氣說,她的臉比剛才還紅,但看在蕭錦琛眼中卻比剛才順眼。
「朕怎麼不可,」蕭錦琛頗為坦然,「朕在自己家裡,寢殿裡又沒外人,朕怕什麼?」
舒清嫵這才發現,剛剛跟進寢殿的宮人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都退了出去。
「回頭乾元宮也讓賀啟蒼弄幾個,這廝一點都不會伺候人。」蕭錦琛道。
舒清嫵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嘴角卻勾起淺淺的弧度。
現在蕭錦琛來得太平凡了,時不時要過來用個午膳,偶爾還要過來聊聊天散散步,晚上更是經常留宿在景玉宮。舒清嫵現在也不讓宮人再去來回調換,只撿著自己喜歡的擺設慢慢換回宮殿裡。
蕭錦琛全然沒有發現跟之前有何異同。
就比如貴妃榻上的軟墊,他用得可是自然,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舒適地躺在軟墊上,問舒清嫵:「剛才到底如何?」
舒清嫵有點不好意思:「剛收到了三叔三嬸的家書,一時間有些感慨,哭一場倒是舒服多了。」
蕭錦琛握住她的手,頗為嚴肅道:「你三叔三嬸關心你,你就承情,不要再去想讓自己不開心的事,聽到沒?」
舒清嫵點點頭:「知道了。」
兩個人說了會兒家事,蕭錦琛想了想,有些遲疑道:「你近來可有什麼不同?」
舒清嫵一開始沒明白他問的是什麼,後來看他目光在自己腰腹處徘徊,這才回過神來。
「未曾,過兩日臣妾又要掛紅,現下已!已經有些小腹墜痛。」
蕭錦琛倒是沒有很沮喪,他看舒清嫵抿了抿嘴,瞧著很不高興的樣子,便道:「這都不是大事,只是咱們五月要去玉泉山莊,路途顛簸,怕有意外。」
他如此說完,又補充一句:「你就放寬心,子女都是前世緣,有沒有的全看天意。」
舒清嫵扭頭看他,發現他確實不是很著急的樣子,想到前世兩人少有的幾次交流,她便問:「陛下真的不急?」
但蕭錦琛對於這個事情,似乎一直都不是很著急。
蕭錦琛看她一臉疑惑看著自己,臉蛋還是紅紅的,眼睛也有些紅腫,但是她整個人確實光芒四射的,那種輕鬆和釋然,就如此深刻地些在她臉上。
蕭錦琛道:「也不能說是不急,只是朕確實覺得孩子貴精不貴多,你看皇祖父,孩子確實多,但真的多子多福嗎?」
「鬥了那麼多年,最後活下來的還剩幾個?如今朕就只剩下兩位皇叔,有一位還因為身體不好只能纏綿病榻,連春日的百花都沒法看,那樣活著真沒什麼意思。」
雖然缺少了許多尋常人所應該有的感情,但他給蕭錦琛的,是任何作為皇帝的父親們都從來不曾給兒子的。
舒清嫵沒想到,蕭錦琛還挺理智的。
他所想的事情,他所看的世界,都跟她曾經以為的不同。他身在規則之內,卻又游離規則之外,在蕭錦琛的眼中,自己即為規則,可他又不會胡作非為。
蕭錦琛看舒清嫵臉上露出些許茫然,也露出笑容。
他道:「怎麼,覺得朕有些奇怪?」
舒清嫵下意識搖了搖頭,她深思片刻,道:「一年兩年可等,三年思念或許亦可等,但若是五年十年呢?十年之後陛!下就三十而立了,若是真的時運不濟,到那時還無子嗣,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