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家庭能無比封建古板,開口就是門當戶對,立刻給他安排一個未婚妻,讓他顧忌一下,不敢大搖大擺、隨心所欲的行事。
「算了,毀滅吧。」郗禾放棄了思考,寄希望於剛剛所有的都是她的臆想。
沒有人會愛上她,也沒有人會察覺到她。
一切都無比安寧平靜。
等郗禾泡完澡穿好衣服,將洗衣機里烘乾的書包拿出去,才坐到飯桌上和郗明面對面。
「爸爸最近工作順利嗎?」
「都挺好的。」郗明給郗禾碗裡夾的菜不知不覺堆起了一座小山,笑著說,「寶寶呢?在學校都還好嗎?學習順利嗎?零花錢還夠用嗎?」
郗禾聽著從一開始極其不習慣,到耳朵都聽出繭子的「寶寶」,麻木地點了點頭。
她這輩子的爸爸就像個假的一樣,溫柔又貼心,一個人擔負了父母雙方的職責,和她前世的人渣爹形成了過於鮮明的對比。
所以郗禾也格外珍惜,無比小心地維護著家庭關係。
同樣有著驚人的容貌,但她爸好像從來沒遇見過她身上的問題。
郗禾思考良久,開始懷疑自己身上的問題有沒有可能「遺傳」自女方,小心地開口:「爸爸,媽媽以前…是怎樣的人?很受歡迎嗎?」
郗明一怔,像是沒想到郗禾會問這樣的問題。
郗禾見他愣住,生怕戳了他痛點,當即懊悔地開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
「你希望媽媽是怎樣的?」郗明疑惑地開口,並不像是難過,神色像是在思索,也可能是在回憶。
「希望?」郗禾也怔住了。
郗明躊躇了下,最後望著郗禾的眼眸,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小心地說:「你媽媽和我很像哦。」
郗禾不敢再往下問,只點了點頭。
父母都一樣溫柔,難怪他們會在一起。
可能她身上的問題就獨屬於她自己,和家裡人沒什麼關係。
郗禾神不守舍地吃完了晚飯,都沒注意到她爸像是生怕她餓壞了又給她夾了大半碗菜。
等她躺回自己的床上,如夢初醒般想起了什麼,又重新打開論壇,開始搜索花諭笙的愛好。
撇開一堆狂熱的粉絲消息和他不得了的家世,從琳琅滿目的獎項里,郗禾終於發現他愛好油畫。
郗禾雖然不太懂繪畫,但她聽聞畫油畫特別費顏料,網上也看到過藝術生對於白顏料迷之執著的段子。
她搜索了半天,最終肉疼地從網上下單了一支三百大洋的白顏料,不管花諭笙到底用不用,至少她的誠心到了。
學藝術的話只要學畫畫的肯定都會缺白顏料吧?
如果能遇到花諭笙就送給他吧,如果他不要就轉手賣掉好了。
郗禾蜷縮在被子裡,想到今天一天裡發生的災難,身心俱疲,長長地嘆了口氣。
從早到晚就沒片刻喘息的機會。
郗禾餘光看著床頭櫃裡五六副備用眼鏡。
她戴的黑框眼鏡因為太醜了沒什麼人買所以格外便宜,平光鏡也是免費贈送,所以她配了一沓,宿舍里也放著備用眼鏡。
她這周本來周末沒想回家,所以包里反倒忘了放備用。
真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好像上天註定她命途多舛。
就這樣,郗禾在家裡憂心忡忡地休息了兩天。
在周末的晚上,她坐上了回聖德皇家學院的公交,走了一段路,順著空軌列車回了宿舍。
聖德皇家學院的宿舍有單人寢也有雙人寢。
郗禾住的毋庸置疑是雙人寢,不過恰好排到她的時候,人數不夠,她就沒有室友了。
這所學校大部分學生階級相同,也都是從相同的地方升學而來,有各自的小團體。
特招生也基本都是抱團行動。
郗禾也在特招生的群里,但她過於低調謹慎,其他特招生們哪怕認可她的成績,也覺得她很可能什麼時候就被淘汰,懶得和她過多交流。
能進入聖德還長留下來的特招生必然天資聰穎,心高氣傲,哪怕面對一手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