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姨娘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這是讓人算計了,是誰給你送的蒸酥酪?」
&個小丫鬟,有點眼生,我……以為是姨娘身邊兒新來的姑娘。」
&屁!」李姨娘已經完全顧不上斯文了:「我身邊哪裡來的新丫鬟,一共就這麼大個院子,新來了人你會不知道?你這有點兒吃的就不要命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我是缺了你吃了還是缺了你喝了?」
想想到底氣難平,一把將茶杯往奶娘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奶娘的身材有些胖,一臉怯生生的表情,眼睛又紅紅的,活脫脫的一隻胖兔子。
然而她明顯算的上是一隻靈活的胖兔子,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躲過了李姨娘的茶杯,躲過後可能是還覺得不安全,又扭了扭身子,往後移了幾步。
直把個李姨娘氣的渾身哆嗦,顫巍巍用手指著奶娘說:「把她關起來,關到柴房裡,叫人看好了,別叫人尋了短見。」
沒等說完又無力的把手放下了:「算了,她這樣的,尋的什麼短見呢?只看好了別叫人進去見她也就是了,明天還要帶著她一起去回夫人。」
自有人把奶娘帶了下去,關進了柴房。
李姨娘又回到了三少爺屋裡,小小的人兒想是很難受,睡著了也自己哼哼著。
李姨娘聽著只覺得心都碎了。恨不得替三少爺病了才好。
看了一會兒又強打起精神來,還有的是事兒等著她做呢。
&柳,院子封了嗎?」
&姨娘話,早都封了,我親自落的鎖,連著看門的婆子一起,現在都趕回自己屋子裡呆著了,一個都沒有少。」
&李姨娘把三少爺輕輕抱了起來,在姨娘的懷了三少爺睡的仿佛也安穩了一點:「把三少爺的屋裡,里里外外都搜一邊,一個線頭兒也別放過,這病來的蹊蹺,奶娘是被人下了藥了,可這麼做也只能防著三少爺病了之後,奶娘會回稟我請大夫。」
李姨娘抱著三少爺來回在屋裡踱步:「細細的搜,這屋裡只怕是多了東西了…… 」
這李姨娘家室不好,進府也比較晚,否則只怕十個夫人也鬥不過她……
這麼個精明人,哪裡能想到是她的兒子第一個中招呢?這世上的事情也蠻有意思……
小柳兒找了約莫只有一刻鐘,就在三少爺的床鋪下面發現了一塊沾了點血跡的布頭,布頭的形狀不太規則,看著像是小兒的衣服袖子撕扯了下來。
小柳沒敢動,叫了李姨娘過來看。
&就對了,這是不知是哪家的孩子得了水痘,有人把粘了那孩子膿血的衣袖放在咱們三少爺床鋪下面了…… ,小柳,把這東西拿到屋外院子裡燒了。」
&了?明天不要拿給夫人看,讓夫人給咱們做主嗎?」
&糊塗,這麼腌臢的東西,怎麼能拿到夫人那裡,若是夫人染上了水痘,是我們哪個受的起的?」
&光是這個東西,今天三少爺在我屋裡睡了,他的鋪蓋明天全都換了,這些都燒了吧。」
&小柳答應著,連帶著床上的鋪蓋,裹著那塊髒布,一起快步抱到了院子裡……
小柳覺得今天的事兒真是晦氣,自己還沒出過水痘呢,聽說這水痘大人出了更加兇險,想了想又回自己的屋子,換了身衣服,仔細洗了洗手,把換下的衣服也一起燒了。
第二天一早,李姨娘帶著奶娘一起跪倒在了上房堂屋的中間。
其他姨娘們來的時候,也就毫無意外的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李姨娘。
由於這些日子姨娘們之間早已經撕破了臉,各位姨娘沒有一個上前表示關懷的。
王姨娘走到旁邊冷哼一聲,坐在了下首的第一個位子上,又斜著眼睛理了理衣服。
錢姨娘膽子小了些,怕攤上事情,小心翼翼的繞過李姨娘,坐在了末尾的角落裡。
最有意思的是趙姨娘,進了屋子就打開了嘲諷模式:「喲……,怎麼了這是?一大早兒的這是演的哪出戲啊?是《竇娥冤》?哦,不是,那是《玉堂春》?」
李姨娘朝天翻了個白眼。
&別告訴我,我一定能猜出來,是《還魂記》對吧?一定是《還魂記》……」
&底是不是啊,你倒是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