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與人生死搏殺,他在這方面的經驗幾乎為零。
「你去死吧!」黃波怒吼了一聲,整個人都壓了下來,一刀捅向了李子安的胸膛。
李子安抬手抓向了刺下來的軍刀,哪怕是刺破手掌也要抓住。
黃波的右手突然鬆開,手掌發力一推,軍刀從右手換到了左手,他的左手抓住軍刀的那一剎那,照著李子安的腹腔捅了下去。
李子安的手抓了個空,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卻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線寒芒突然穿空而來。
黃波的瞳孔瞬間收縮,左手也下意識的抬起,用手中的軍刀格擋。
叮!
一團火星濺起。
李子安終於看清楚了那線飛來的寒芒是什麼東西了,是一把劍,他甚至能從鋥亮的劍身上看到他自己的滿是血污的臉。
黃波雙腿在地上一撐,整個人彈簧一般彈跳了起來,人還在空中,手中的軍刀突然飛投出來,飛向了李子安的胸膛。
嗖!
飛刀的速度堪比子彈!
橫在李子安頭頂的長劍一挑,又是叮的一聲響,軍刀被撞飛了。
黃波卻趁著這個時候轉身往黑暗中奔逃,眨眼就看不見了。
李子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全身的神經也都繃得緊緊的,因為他不知道懸在頭頂的長劍會不會突然刺下來。
長劍忽然收了回去,鏘一聲還了鞘。
李子安將脖子微微往後仰了一點,眼睛往後看,然後就看到了一雙雪白的靴子,還有雪白的裙子。
他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是她,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就站在李子安的身後,也沒有去追黃波,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李子安。
「我……要爬起來。」李子安說。
這不是讓白衣女子伸手扶他,而是他擔心他這邊一動,她就跑了。或者他的動作引起她的誤會,鏘一聲長劍出鞘,一劍捅他身上。
白衣女子沒有任何回應。
李子安雙手撐著地,慢慢的爬了起來,然後轉身過來。
白衣女子穿的是平底的布靴子,卻跟他一般高。她的頭上戴著一隻小巧的斗笠,白色的紗巾把斗笠圍了一圈,她的臉上還蒙了一層白色的面紗,看不見她的臉。可即便是夜晚光線微弱的環境下,她那一雙藍色的眼睛卻還是清晰可見,微微放光,就像是兩顆璀璨的藍寶石。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如此之近的距離,李子安卻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她不是真實的,她和他隔著一個時空,或者隔著一個空間的界壁。
四目相對,起碼好幾十秒鐘的沉默。
「你……是誰?」李子安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試探的問了一句。
白衣女子只是看著他,什麼都沒有說。
「你知道是黃波殺了馬福全,那天晚上你去過馬福全的家裡,你完全可以阻止黃波行兇,為什麼沒有阻止他?」
白衣女子還是看著他,什麼都沒說。
換作是別人,一問三不答,李子安恐怕早就沒耐性了,可是這會兒他的心裡卻沒有半點著急的感覺,反而是小心翼翼生怕驚跑了她,說話的聲音也很溫柔:「是你將我引到洪寶慧的家,讓我找到了兇手,可你知道的,我的目的不是抓到兇手,我是想弄清楚那些符號是什麼意思,我想你一定知道,你能跟我聊聊嗎?」
白衣女子依舊沉默著。
李子安苦笑了一下,他聳了一下肩:「你就不能跟我說句話嗎?如果你不想回答我這些問題,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白衣女子的面紗下吐出了一個聲音:「姑師大月兒。」
這聲音清脆悅耳,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穿透力,好像是一種古老的不知名的樂器所彈奏出來的聲音,帶著神秘感,輕易就能觸及人的靈魂,引起共鳴。
「姑師大月兒,這是什麼民族的名字,真好聽。」李子安曲線打探她的身份。
姑師大月兒就說了一個名字,又沉默了。
李子安有些尷尬,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了一個話題:「我叫李子安,有人跟我說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