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你提一提的,你很聰明,提一提你也就懂了,還是那句話,台面下的勝負,永遠別拿到檯面上去,這是你們皇族的遊戲規矩……當然,你今天這樣子趕過來,我是很感激的。」
周佩很聰明,寧毅這樣說一說,她也就明白了。她心中原本砰砰砰的跳,這時候卻如同被潑了一盆溫水,很溫暖,但還是忍不住的感到狼狽。
她忽然明白過來,老師為什麼要說這些,當然不是因為她的清高給自己帶來了麻煩,而是因為,老師也將她要嫁人的這回事,真正提到檯面上來了。因而,本著作為師長的態度,對她做出了最後的提醒。
她當然明白王族的規則,但她當然也明白自己是清高的,在這樣那樣的場合里,當別人贊她有學問,贊她是才女的時候,她心中自然也會感到高興,在擇友之時,也會因為這樣的標準高看或者低看誰一眼。
哪怕平日裡也都克制著自己,但例如來到京城,在一乾親戚姐妹中間大出了風頭,她作為一個外來者,也會油然生出飄飄然的感覺,對所有人保持著良好的禮貌和態度,不代表這種骨子裡的清高不會露出來。若非如此,想必也不會令旁人嫉妒,給老師帶來今天的麻煩。
老師說起這個,當然不是因為麻煩。而是真真切切地意識到自己要嫁人了,即將進入另一種生活里。才忽然對這件事做出提點的吧。駙馬爺爺是不會說這種事的,而老師,接下來他就要去山東了,回來之後,他可能要在京城長居,而自己回去江寧成親,此後甚至可能連見都見不到了。也是因此,他才在這可能是最後的幾次見面里,對自己這個未必是多么正式的弟子。做出有關以後生活上的這次提點。
意識到這一點,她鼻頭一酸,忽然間就想哭。日光耀眼,眼淚就掉下來了。
風過林間,木葉沙沙如逝水。
還未真正品嘗到青春的甜美。晚鐘就已經在山間敲響了……
同一時刻,那邊的別苑之中,另一個小插曲,正在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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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姬晚晴的面前說著有關寧毅的褒美之詞,甚至不惜以周邦彥來做出襯托,輕聲嘲笑,但是當陳思豐與於和中過來詢問有關寧毅的情況時。師師還是搖了搖頭。
對於寧毅的印象,她的這邊,也一直在變化,法弄得清楚。
初時的舊友相識。後來覺得他才華橫溢,到汴河相遇,一路同行北上時,多少也曾料到過寧毅有謀劃之才。只不過後來才發現,當時的她還是小看了這位兒時的舊友。她回到京城之後。著重打聽了一下有關寧毅、江寧的情況,礬樓的消息何其靈通,當她想要打聽,瑣瑣碎碎的不少事情便反映過來,一步步修正著她對寧毅的印象。
梁山賊寇入江寧劫獄時,曾殺入布商蘇家,將蘇家上下兩百多口人屠戮近半,最後竟是一蘇家贅婿奮力廝殺,正面將窮凶極惡的梁山兇徒逼退。她法打聽到這事的細緻過來,就算有,也多半添油加醋的不真實。但這樣的消息也足夠讓她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初隨船一路北上,寧毅曾隨口提過他將會在北上之後去一趟山東,自己當時的猜測太過溫和了,只以為他要去經商或者辦什么小事,與人詢問山東那邊的事情。那個人……是什麼浪子燕青吧,跟自己說了一些梁山人的好處,自己還什麼事都不明白的與人宣傳梁山俠盜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當時是怎樣的心情。
不過心情歸心情,他當時也已經在布局了。後來的那天晚上,那位錦兒姑娘在自己面前看起來是大發脾氣的樣子,或許也是因為自己在說什麼梁山俠義。能夠在江寧那樣的情況下一己之力逼退梁山兇徒,後來在汴河行程中幾乎全殲對方的人會有怎樣的分量,師師還是清楚的,特別是透過渠道還直接詢問了路途之上隨行偏將陳金規,確定了寧毅當時竟然是行動的主腦,她就知道,自己原本對他的推測,有些幼稚了。
由此一路拼湊,情況就變得很明白,一般人家若是被匪人洗劫,頂多也就是報官。而立恆這邊,看起來竟然是要一路追殺,到了京城之後轉山東,是要殺到對方家裡去報仇的!陳金規不好說出寧毅如今的背景到底為何,但師師還是明白過來,寧毅背後,還是有著他的背景,這次上京,也就是要統和力量,東行報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