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鋒雖然心性傲岸,卻也都保持著小輩的禮貌與謙恭,極為得體地與一種前輩打著交道。而在面對著外人時就如同今日在金樓外的街道上他的武藝施展,大氣英武,也往往能夠折服甚至壓倒面對的無數敵人。
但就在金樓外大街作戰的後半段,這位以單人只棍的力量堵住半條長街的猴王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與一些不明不白的人物展開了廝殺,有的人說這猴王吃了虧,追著幾個孩子喪心病狂地殺發了性子,也有人說他被寶豐號的大掌柜金勇笙擺了一道,總之最後沒能殺出什麼結果來,最終被人毆打到鼻青臉腫,旁人問及來龍去脈,他也並不開口多說。
這並不奇怪。
今晚金樓的一番宴飲雖然看起來熱鬧,但是寶豐號與轉輪王這邊終究不是同志。「猴王」這位外來的過江龍到底跟金勇笙之間出了什麼事情,一般人難以想得清楚,但不管是怎樣的陰謀論,在這中間終究都是行得通的、有可能的,他不說,旁人自然不好多問。
而在另一方面,這次劉光世派出的使節團當中,今晚被刺殺的古安河乃是正使,李彥鋒擔任的是副使之一。古安河被殺之後,李彥鋒固然丟了一些面子,但他在街頭的一番逞凶,基本上又將面子拉了回來。
若是這樣的事情能夠持續,或許李彥鋒如今也會是和和氣氣的,可是誰能料到有後來的離奇發展呢。正使被殺之後,他這個副使落入混亂之中,也被打成豬頭,面子裡子丟了個乾淨,或許也是因此,才導致了他此刻言語的不善。
不過,無論心中藏著怎樣的火氣,此刻執掌「怨憎會」的「量天尺」孟著桃也絕非易與之輩。這位曾經親手弒師的大漢一手鐵尺的功夫出神入化,今日雖未在街頭肆意逞凶,但論及武功造詣,他卻算得上是殿內林宗吾之下最強的一列,再加上其在「八執」當中位置重要,權威深重,大部分時候甚至連許昭南都不敢隨意呵斥於他。
這時候李彥鋒的矛頭對準孟著桃,殿內的氛圍就像是陡然間更冷了幾分,孟著桃眯起眼睛來望定了李彥鋒,大殿一側,「天刀」譚正乾巴巴地開了口:「哎,賢侄冷靜一些。」算是幫忙拉了拉架,盡了長輩的義務。
孟著桃緩緩道:「李猴王此言何指?」
「今日古先生被殺,劉將軍那邊丟了面子,李某回去,這件事情難以交待。」李彥鋒目光毫不相讓地望著他若是右邊的眼皮沒有腫起來,或許會顯得更威武一些,「陳前輩說,他那邊抓了四個人,但誰都不知詳情,這件事情,莫非就這樣算了?」
「說說你的想法。」孟著桃道。
李彥鋒點點頭:「今日在金樓,賊子伺機出手刺殺,尋的機會是如何來的,大伙兒可都還沒有忘記。孟先生,是你那姓凌的幾位師弟師妹鬧事,後來才給了賊子行刺的時機,如今從四名賊子身上尋不到突破口,那總該問問你那幾名師弟師妹,是否曾經與人勾結、勾結的到底又是些什麼人,方才公道。您執掌『怨憎會』,在公平黨中主持的是刑律之責,我這番說法,可有問題嗎?」
面對著孟著桃,李彥鋒的這番說話,已經稱得上是咄咄逼人。孟著桃在那邊看著他,過得一陣,卻也淡淡地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這件事情,本座會查一查。」
李彥鋒道:「但孟先生既然執掌刑律,此刻事涉親人,您親自去審,豈顯公正?在下覺得,您這幾位師弟師妹,該交給陳前輩這邊審訊,才更顯得公道。您說呢?」
大殿之中又沉默了一陣,有的人已經皺起了眉頭。孟著桃看著他,眼神未變,卻是緩緩說道:「沒有可能。」
他這四個字說出來,沒有辯論,也沒有任何解釋,李彥鋒放開抱在胸前的雙手,已經與孟著桃對峙起來。這邊天刀譚正正要說幾句話緩和一下氣氛,上頭許久不曾說話的許昭南砰的一聲將手掌拍在了座位扶手上:「夠了!」
「今日之事還沒有丟夠人嗎?自己人之間還要內訌?」許昭南目光環顧四周,在李彥鋒身上停留了片刻,「李先生今日的損失,本座應允,必會有所補償,至於孟先生那幾位師弟師妹,本座了解了,與此事確實瓜葛不大,請孟先生酌情處理吧。來來回回,這件事丟的都是我們自己的面子……教主,這件事情,您的看法是……」
他將目光
第一〇八四章 滿城風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