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胡三安慰道,「有啥就說啥,沒有也不要胡編亂造,你們做邊關當武將的也不容易。又要抵禦倭寇,防範盜匪,又要安撫百姓維持秩安,還要應付朝庭,非要八面玲瓏才是。」
王友符腦子裡犯開嘀咕了:這個稱作胡大人的人不但是說話和氣而且思維也簡單,意思表達不清楚,東一句西一句,看樣子好應付。就說:
「大人說得極是,我們這些邊關為官的人哪個不是為了皇家嘔心瀝血,兢兢業業,起早睡晚不說,還要訓練部隊,還要檢查防務,生怕有些許疏漏……」
胡三打斷說:「王將軍咱不說那些,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去,不善於拐彎抹角,實話對你說了,我們大帥主要還是衝著你的錢來的。世上人哪個不愛錢財,你頭前仗勢訛了他許多銀兩,他肚子裡正有氣哩!」
王友符心頭一喜,道:「這事好辦,我如數歸還就是。」
「有那麼簡單?」胡三蹲在地下歪著脖子問道。
「加上利息,我付雙份這該行了吧?」王友符咬咬牙說。
「不好說,」胡三仍舊是那副見錢眼開的財迷口氣,道,「我這兒好說,主要是我們大帥那兒不好說,萬一他不高興一刀咔嚓了你,到時候你說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王友符此時想不了許多,雖然他也愛錢,但錢和命相比孰輕孰重他比誰都清楚。回頭看胡三,他又不具體說數兒,王友符豎起一個指頭,試探地問道:
「大人,我出這個數怎樣?」
「多少?」胡三故意裝糊塗。
「一萬兩!」
「你蒙誰呀?光你從這兒借出去的就超過三萬了。算啦,攤上你這捨命不舍財的主,不和你說了。」說罷,胡三從地下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就準備扭頭走人了。
「大、大、大人!」王友符猛一把抱住胡三的大腿,哀告道,「大人您別走啊,咱們再商量商量嘛!」
「商量什麼?拿不出十萬兩銀子,你休想離開這兒半步!」胡三不容置疑的說。
「行,十萬就十萬,但我有個條件。」
王友符愛財,沒料到又遇上更貪財的主。不破費一點,看樣子過不了這一關,而且他老家修莊園的事也可能要泡湯,不顧那些了,便動了心機,討價還價說。
「什麼條件?」
「我拿出十萬兩銀子,你們可不能再殺我,而且要放我走。」
「不會不會,要你的命幹嘛?到時放你走就是了,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大人您說什麼條件都行。」
「你可不能再當漢奸。」
「大人真會開玩笑,我是朝庭命官,當的什麼漢奸呀?」
「那好,你什麼時候湊夠十萬的數,我什麼時候就讓你立馬走人。」胡三不耐煩的轉過身去。
「大人,我還有話要說。」王友符仍不放心。
「說吧!」胡三又轉回半拉腦袋。
「十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你也不能催得太急。」王友符猶豫了一下說。
「不急不急,我也不是等錢花,我急什麼?」胡三含笑說。
「那好,我這就給家裡寫信,讓他們籌劃好銀子直接送來。胡大人,我這回可是砸鍋賣鐵,傾家蕩產了。您和潘大帥稱兄道弟,可見你們關係不一般,到時您一定在潘大帥面前替我說兩句,讓他放了我。」
胡三笑嘻嘻地說:「主要是錢的事,其它都好辦。你把錢打過來了,我也好跟我們大帥說話呀。」
胡三的心眼,十個王友符也不是對手。他深知貪財的人愛錢,從他手裡敲出十萬兩銀子,比要他的命還苛薄。大哥一槍結果了他很容易,可是這狗官這些年敲詐的民脂民膏去哪兒索要?還真是便宜了他呢!因此他才從小太監的槍下討下王友符,為的就是慢慢消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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