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竟有這等事?你一一把情況說來!」
趙旭原本以為,潭平帶來的消息,無非就是齊蜀二王在代王府鬧一鬧,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齊蜀二王若去了,說不定就會有什麼摩擦。
他萬萬沒想到,皇上竟能親臨代王府!
若只是皇后來,這雖不合規矩,反而不會讓他吃驚。
正如之前有些人所想的,皇后僅有兒子的後代便是代王,而代王有了子嗣,這便是皇后唯一的血脈,皇后會在意,這很正常。
皇上又是為何突然改變態度?
明明以他對皇帝的了解,之前對齊蜀二王,那既有磨礪,又有看重,哪怕有著防備,但也的確有著恨鐵不成鋼的栽培之心。
反倒是代王,看似栽培,其實防備最重。
難道自己竟也看錯了?
趙旭站起來徘徊,眉蹙的深深,潭平目不轉睛的看著,趙旭乃是重臣,名臣,最具大臣氣度,很少看見這樣繞室仿徨,可見也難以猜透迷霧。
片刻後,趙旭問表情複雜的潭平:「你的想法呢?」
潭平苦笑的說著:「師相面前,學生豈有虛言,我的想法是,誰都可以當太子,就是代王不行,哪怕是8歲的十一皇子都比代王機會大。」
「可現在,這次滿月宴,就打了學生一巴掌,讓學生頓時頭暈目眩,幾乎找不到路。」
「是不是皇上仍念著太子?畢竟太子曾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又是嫡子,當年皇上誤信奸臣的話,現在已是後悔了?」
「只是人已不在了,縱然後悔,也只能移情,現在加愛於代王?」
這也許是唯一的理由,可趙旭聽了,雖處於府內,並且周圍無人,還是不說話,只是默默搖頭,表示並不認可潭平這個猜測。
若真是後悔了,就不可能是現在突然後悔。
「這裡有個疑點,若真是皇上後悔了,想立代王,就必須洗刷太子的污點,給天下人一個明確說法。」
「可現在,朝廷上也不曾有給太子翻案的風聲,並且之前早就有太子冤枉的傳聞,但都被壓下去了,沒掀起什麼水花。」
這話一說,潭平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的確,子承父業,要立代王,就必須太子翻案,明旨褒獎,可卻沒有。
但是今日皇上的態度,又明確是發出了信號。
這撲朔迷離,實在讓人膽戰心驚這站錯隊,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再看看風向吧,你不可輕舉妄動。」趙旭說著:「再說,你我地位,就算押注,還有多大進步?」
「是,師相。」潭平應著,只是一思索,又苦笑:「師相撥開迷霧,讓學生臨崖止步,可怕是不少人,會趕上去,要是錯了,不知道多少人摔個大跟頭呢!」
皇帝有了信號,百官自然就立刻趕集一樣下注,後果難以預測。
「這就是各人的命了。」趙旭長長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