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重要!
戴蘭、戴利想要的是「進城搶掠」。可是卻好,劉昱竟突然地下了這麼道命令,不許他們進城!兄弟兩個內心中對此的不滿,此時此刻,毋庸多言。只是昨天晚上劉昱剛大發過雷霆,差點把戴利殺掉,故是這會兒他倆再有不滿,亦只能將不滿咽下,不敢表現出來。
兄弟兩個與曹豐、曹幹兄弟齊齊下揖,俱皆應道:「是,謹從將軍之令!」
「記住我的話。」劉昱生怕再有誰違背自己的軍令,又強調了一遍,說道,「即日起,再敢有擅自進城者,我定斬不饒!」
眾人再次應諾。
劉昱揮了揮衣袖,說道:「行了,召你們來,為的就是這兩件事。事已說完,你們回去吧。加點緊,營壘今晚之前,務要築成!」
眾人辭出帳外,戴蘭、孫盧各帶上候在帳外的隨從,戴利坐上肩輿,還去小營;曹豐、曹幹兄弟兩個也各回本曲的駐區。
天色尚早,大營里席地睡了一夜的各曲將士和老營的婦孺老弱們,多是才睡醒起來。
兵士們,有的在本什什長的指揮下,正開始集合,有的還在發癔症,蹲在地上發呆;老營的婦孺老弱們,三三兩兩,有的提著桶去不遠處的溪流邊取水,有的拿著扁擔去拾柴火。
放眼張望四周,十來頂散落遠近的帳篷之間,在這片被選為營地的野地上,到處都是部曲兵士,抑或老營的婦孺老弱。朝陽東升,整個營區,一派晨起安靜卻又熱鬧的氛圍。
到了曹豐、曹幹兩曲各自駐區的交匯地。
兩人原該在這裡分開,一個往左去,那是曹幹曲的駐區,一個往右去,那是曹豐曲的駐區,但曹豐沒往他曲的駐區去,拉了拉曹幹,說道:「阿幹,你往這邊來,我有話和你說。」
曹幹跟著他,走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下。
今天築營的任務共有三大項,一個是繼續平整土地,一個是搭建窩棚,還有一個就是清理營區內的野樹、灌木。
這是一棵東郡不常見,徐州多見的流蘇樹,高大挺拔,正逢它的花期,滿樹絨絨的白色花簇,如似白雪壓樹,芳香撲鼻。曹幹拍了拍樹幹,仰頭望望,笑道:「這麼好的樹,砍掉可惜了!」
「阿弟要是不捨得,便把它留下不砍。」
曹幹說道:「陳君教咱們築營,每次都再三嚴令,營內不許留任何的雜草、雜樹,必要平整,一覽無遺。從事的威嚴是越來越重了,陳君的命令不能不聽。雖是可惜,也得砍掉。」
「阿弟說的也是,從事昨晚險些殺了戴利,軍令是不敢違,砍了就砍了吧。」
曹幹瞅著曹豐,看著他心不在焉,心思顯是不在樹上的樣子,摸著頷下短髭,笑道:「阿兄,你不讓我回去,是不是想跟我說說從事不許咱們進城募糧這事兒?」
「是呀,阿幹!我就是想問你,咱大老遠的來海西一趟,沒打仗就得了城,是好事兒,可該到弄糧食了,從事卻咋為啥不許咱進城?指望錢主簿幫咱?他跟咱能一條心,會肯盡心幫咱?從事他到底是啥意思?難不成?真如戴利所說,從事他是想吃獨食?」
曹幹說道:「依我看,阿兄,從事他也不是想吃獨食。」
曹豐皺著眉頭,說道:「不是想吃獨食,那他為啥不讓咱進城?」
「阿兄,我若猜得不錯,從事所以會下這道命令,是因為他」曹幹摸著短髭,笑了笑。
曹豐著急地說道:「阿幹,你就別賣關子了,是因為啥?」
「從事他是想以此來博一個好名聲。」
曹豐問道:「好名聲?」
曹幹說道:「昨天下午見錢均等時,從事極是禮敬客氣,昨晚戴利因擅入城中,從事差點把他殺了,這種種舉動,從事所為者何?昨天晚上酒宴散了,我回到帳中,想來想去,從事這麼做,不會有別的緣故,只能是為得一個『禮賢敬士』的好名聲。陳君剛才說的『海西的冠族著姓,泰半居於城中,衣冠聚集之所,名士往來之處』,咱們若是帶兵進城,可能會造成不好影響這句話,我看是他和從事的真心話。因此,從事才會不許咱們進城。」
曹豐想了一想,仍是不解,說道:「阿幹,就算像你說的,從事是為了得個好
第九十章 就是個土包子(一)